马良趔趄了一下重新站稳,再转头看,那鬼子已经中了第三刀,流鼻涕握刀的手上尽是鲜血,抽出刺刀来又捅第四刀。前面走来的伪军步队扭头看着,脚步不断持续往村里走。
一个伪军听到马良喊他,兴冲冲跑出步队,直奔鬼子尸身而来。
伪军排长回过了神:“呃……医务分队是熟谙我们的。你们最好……别报我们的番号。”
“你想说甚么?”他戴正了大檐帽以后问。
“你……小五,你过来把这清算了!这一套是你的了。”
或许她是个被俘的女兵,或许她是个没能跑掉的村民,胡义悄悄游移了几秒,终究放弃了出门去找丫头的动机,抽出刺刀走近,堵截了绳,然后返身回到外间,捡起鬼子的行军毯,还没走到里屋门口,便听到内里传来重重的撞击响,那是颅骨碎裂的声音。
兵士们捆好了鬼子后往村里拖,马良一小我站在村西头试图看看远,可惜雾还没散开,朦昏黄胧的西边甚么都看不见。掉头进村,重视到中间有个挺大的屋子,顺手推开门,拽出驳壳枪,穿过院子。
这些押粮的把马良当作了巡查的,头前阿谁不由道:“好狗不挡道,我们赶大早是希冀今晚能出工呢,能不能别迟误兄弟们的表情?”
伪军排长向胡义交代,扫荡线方才向西推畴昔,从牛家村这里往西北方向三十里有个村庄,是个临时中转地点,一个小队鬼子和他们的一个营伪军本来临时停在那边,卖力援助策应,伤兵转运,同时保障扫荡军队缉获的粮食等物质向西被运出山。
“前边不远就到了,各班都把担架抬上。”胡义鄙人达号令。
一个伪军在颠末鬼子尖兵身边时停了下来,长得年青洁净,当场取出烟来递上一支,美意浅笑道:“太君辛苦。”又拿出洋火给扑灭。
……
跟着大片的刺刀呈现在火光范围里,伪军的枪不由自主都落了地,有的八路正在重新拧妙手榴弹盖子,有的正在揣起驳壳枪,不远的暗中高处稀里哗啦落土响,没多久拎着机枪的也出来了。
伤员都不敢嗟叹了,卖力护送伤员的三十多个伪军主动卸下设备,枪扔下,手榴弹掏了,枪弹带摘了,武装带解了,干粮袋放下。十几个八路当场开端收缴归拢,一个年青帅气的八路看到东西归拢得差未几,朗声号令道:“除了伤员,戎服也得脱!”
马良看着三车刚收割的粮食捆子,随口问:“这是要往哪送?”
出了大门外,胃里阵阵地翻,兴趣全无的马良背靠在院墙边,从口袋里取出缉获伪军的烟,捂着洋火尝试性点上了一支。
第四次抽出的刺刀没再持续捅,刘固执在鬼子衣服上抹蹭着满手的鲜血:“那你还和他穷嘚啵个屁!”
“这——他……阿谁……我日……”押粮的十来个伪军被这一幕看得蛋都碎了。
……
看清楚了步队,鬼子尖兵的刺刀改成竖朝天,伪军步队没人说话,一溜儿往村里走,鬼子尖兵也没说话,但是神采有点纠结,细细打量着一个个走过他跟前的伪军,说不清是那里不风俗。
天气蒙蒙亮,有雾,有露水,无风,满满的秋凉。
“来运粮,半路被打了几个黑枪。哪想到咱背面另有漏网的八路。”
村里很静,不但是因为天刚亮,而是因为这村里没人味儿,胡义如许鉴定。在薄雾中大步向前走,阿谁排长说鬼子只要几个医务兵和几个尖兵,其他的是伤员,以是犯不着鬼鬼祟祟,完整能够明目张胆。
“三八大盖,枪弹盒,盒子炮,你行啊?”这么好的设备水准,伪军实在想不出面前这小子是哪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