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李有德部四个连受调南下,落叶村老巢里尚余两个连,一个是他的李字连,一个是他新组建的灾黎连,简称难字连,这是他设备最精美的两个连队,都没舍得放出去替皇军凑人头。
李勇傻眼了,没想到他的李大爷是如此对待这仗,不由讷讷:“我……懂了!我懂了!我这就归去,别的把难字连带上去替下李字连,都体验体验!”
“你小点声!你那徐字老子不会写,只帮你刻了个‘小’字,驰名就得。”
明天上午,大队人马狼狈进入酒站,抢先是二连,接着是三连,最后是连续。
“想了。”
纯银的一块长命锁,正面雕有‘长命繁华’字样,链子都是银的,在徐小手里泛着光,沉甸甸。
他谨慎翼翼地进入疆场,能爬绝对不猫腰,能猫腰绝对不昂首,老迈个身板并不笨拙,三窜两跃,呼通一声跳进个坑。
荒漠中传出熊的一阵阵鬼叫声。
“咳——这……谁说的?”
“骡子,陪我出去逛逛。”
“个姥姥的就属你没长进!跑到这么前头来干屁?整天显摆能!”罗繁华来在徐小身边,看着徐小顺着战壕胸墙滑进战壕里,稀里哗啦带下一阵碎土。
“算你小子没蠢透!从速滚!”
罗繁华的后背一阵阵疼,指导员就是指导员,拿藤条抽他的时候还不忘跟他好言好语讲事理呢,比如做人应当光亮磊落敢作敢当,比如想让别人背黑锅的时候也该先问问人家愿不肯意背。罗繁华很猜疑,如果先问了,那还是黑锅么?
……
自从李有德正式成为李营长以后,绿水铺炮楼和落叶村炮楼便被他承包了,他这个营的任务,是封闭这两个山口,以及节制梅县北部地区,既分担了鬼子的兵员压力,又节俭了鬼子的军事投入。
“哎。”
“连我这个指导员的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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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团长叹了口气,四下扫了一眼,然后抬高声音道:“好吧,一箱手榴弹!”
现在,这熊罪有应得以后,乞假出了酒站,要到打炮楼的疆场上看看。
小红缨抬开端,盯着陆团长那熬得快睁不开的眼看了看,这才松了手。
“你……啥?哎呀!……啊……”
“借你九连的兵过过司令瘾都不可吗?啊?你至于吗?”
“大?现在这仗不算大啊?折腾一天一宿了,都挖战壕了!”
熊蹚雪畴昔,把那节粗藤条折了,返来递在秦优手里。
“嘿嘿。班长,你咋才返来呢。”说着,从他怀里取出个捂着的半块黑馍馍往罗繁华手上递:“这是我刚才烤的,还热呢。”
……
小红缨趴在战壕里,钢盔掉落一旁,两只小细胳膊死死搂着陆团长的一条小腿不放:“没完!”
“我是团长,我站在这,成为批示员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陈冲和田三七无法一正色:“排长好。”
“骡子?”李响很惊奇,没想到这熊返来了,更没想到他这货如何会憬悟到主动跑疆场来,太阳打哪边升?
“嘿嘿嘿……秦指导,不瞒你说哈,要没我帮手,石成那笨伯现在还得是个光杆司令。”罗繁华腆着肚子朝秦优对劲着。
明天白日,秦优这个指导员是在打炮楼的疆场上呆了一段时候的,他怕出事,怕小红缨不靠谱,厥后发明这丫头比他还在乎伤亡,不管阵地安插还是战术推动都谨慎详确,并且多次收罗马良和李响的定见,天生个批示的料。或许是近墨者黑,她已经了有胡义对战术的那种松散;或许近朱者赤,她也有些陆团长那种对计谋的明辨;已经十四岁的她,已经在军旅十四年,本该存眷花衣衫的年纪,却只能善于这个,既是一种荣幸,也是哀思。可惜,她是个丫头。秦优如是想,团长和政委何尝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