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计入彀,玉京观星,谁定江山?
“噌!”千钧一发之际,夺命飞箭被韶华紧紧握住,森寒的箭簇离眉心不过一厘。
苏流风走到祭露台的巨钟之前,转目望向混战中的绯姬,仿佛在等她下达唆使。绯姬转头望向云风白,云风白刚好这时在乱战中看到宁湛的身影,宁湛、萧太后、百里策正被禁卫军护送下祭露台,他立即提身追去。
韶华凛然恐惧,诘责道,“中间是甚么人?!”
“太傅!”宁湛君容失容,仓猝去扶倒在地上的百里策。六名影守在百里策挺身反对时,向云风白攻去。
文武百官惶恐失措,乱作一团。世人本想四散逃命,但身处禁卫军与江湖人厮杀的包抄圈内,冒然往外冲,只怕会被误伤、误杀,小命丢得更快。这里是二十八层的云阙之巅,下楼的出口处也有禁卫军和江湖人在厮杀,观星楼中更不知是多么伤害的风景,恐怕比这楼顶上更加凶恶。他们只恨本身没有腾云驾雾的本领,没法飞出世天,只能坐以待毙。
韶华望了一眼萧良,萧良只是悄悄地笑着:“统统,都在圣上的掌控当中。”
观星楼,祭露台。
祭露台上,异变陡生,观礼的百官也堕入了混乱。――大量身穿白衣的占星师和门徒,敏捷无声地涌上了观星楼顶,包抄了镇守会场的金衣禁卫军。
这时,年老的史官也反应过来,他颤巍巍地扑上去,抱住李元修的腿,竟是豁出老命不要的架式。礼官被李元修拍开,本已经跌得头破血流,现在更是发了疯地扑上。他满面染血的狰狞模样,竟把多年纵横疆场的李元修慑住,一时不敢转动。
鹄立在祭露台四周的十名禁卫军见势而动,冲上来护驾。同时,他们向祭露台下的火伴收回警讯,表示冠礼有变,帝驾伤害。
萧良答道:“七万。”
礼官吐出血耳,瞪着李元修,喝道,“乱臣贼子,不守礼法,不听君令,要耳何用?!”
当十三声苦楚雄浑的钟鸣响起时,如果谁具有能够穿云透雾的天眼,那他从观星楼顶望下去,便能够瞥见一场昌大而特别的异景。
韶华心中暗道一声,好险!与此同时,她的脚也踏在了空中上。
萧良?乌衣军?这不是之前策动暴、乱的乱军吗?如何乱军反而成了帝军,还来到玉京勤王?!韶华心中惊奇,肃色道:“萧都尉,你此言有何凭据?”
韶华看完密函,心中百味陈杂。
韶华被萧良的最后一句话惊醒,压下了心中邪念,她淡淡一笑,道:“打趣罢了,本将怎会放在心上?乌衣军有多少人?”
韶华想起,从圣星宫剿匪回玉京的那一晚,她喝了很多酒。晓得云风白是圣浮教主,她感觉很哀痛,无关情爱,只是感觉很哀痛。因为,她落空了一个朋友。
中年武将笑了,声音粗哑如磨砂:“年主将公然好技艺!”
李元修安插在玉京中的玄武骑,异正道暗置在玉京中的教徒已经攻入皇宫中,将宫里的禁卫军,羽林卫淹没。
李元修一拳打昏了史官,他举目再找宁湛时,但见面前人影庞杂,杀声震天,已经不晓得宁湛去了那里。他再找萧太后、百里策,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