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甲钩上,一共有六爪,四只勾住天狼骑的马胄,别的两只与火伴手中的套甲钩勾连,构成一张牢不成破的网,将仇敌牢固在地上,不能转动。从上马到钩套,统统行动不过产生在眨眼之间,等天狼骑反应过来,甲钩网的雏形已经构成,战马已无回身的余地。
“冲!”一声吼怒穿霄裂云,直上九天。两万人字兵齐齐出动,马蹄声滚滚如雷。
高猛眼神蓦地一肃,道:“要管束住天狼骑,使之没法转动,那利用套甲钩的人天然也是不能转动的吧?”
郭况见初战就挫了锐气,折了一名将领,不由勃然大怒。两万天狼骑亦是蠢蠢欲动,金戈铁甲摩擦之声不断。
高猛转头望了一眼临羡关,矗立的城楼上龙旗猎猎,正中的女墙上一抹炫光闪现,微刺人目。
战鼓齐催,如涛如雷。王师闻令而动,流水般散开,分红六翼,缓缓将品字形的天狼骑包抄。
高猛稳如泰山地坐在顿时,并不理睬郭况的挑衅和欺侮,他对身边的杨士仪使了一个眼色。
临羡关内的守将主动反击,还是高猛亲身领兵,这令天狼骑的主帅郭况吃了一惊。密查到对方出动了两万人,他仓猝带领两万天狼骑出营迎战。
高猛昂首望向韶华,眼神颇具玩味,“套甲钩拿来做甚么?”
杨士仪出列道:“禀年帅,按您的唆使,颠末半个月的练习,这些人字兵已经会操纵套甲钩。”
郭况斜睨双目,望向王师战阵中须发皆白的老将,嘲笑:“高猛老匹夫,你既知不敌我天狼骑,就该早早地开城献关,何必带一群老弱残兵前来送命?”
杨士仪出列,向天狼骑叫战。天狼骑中,一名身着青盔的武将出列,与杨士仪在两军阵前开战。两边战了近百回合,不分胜负。骄阳逐步偏斜,已是中午三刻。杨士仪回马挺枪,刺死了那名天狼骑武将,打马回到了队中。
临羡关,校场上,六万人字兵整齐而寂静地站着,氛围庄穆而沉重。
杨士仪见状,仓猝举起一只令旗:“天翼阵,散!”
天狼骑是六国骁骑中最善攻战的一支,不但骑士身披战甲,连战马亦有甲胄护体。管束住了战马,骑士也就没法转动。
一阵沙风吹过,兵阵中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呼声,铿锵有力,气势万钧:“退摩羯,卫梦华!退越国,卫天子!退摩羯,卫梦华!退越国,卫天子……”
“命有修罗劫,怎闻般若偈?”韶华笑了:“我不信佛。”
韶华浅笑,点头。她瞥见高猛手上的檀木佛珠,“高将军,你信佛?”
对于每日必光临羡关外骂阵的天狼骑和摩羯军,王师也不再闭关不出,刘延昭、成齐之、侯宏几名将领带了几千天字兵轮番迎战,小胜不恋战,浅败不泄气,唯求速战速回。
郭况仓猝命令,“后撤――”
韶华点头:“是啊,会是一个大好天。”
杨士仪道:“三对浅显的铁钩,以结方胜络的体例勾通,就成了套甲钩。这是年帅想的体例。”
韶华倚在城墙上吹笛,一曲《霜天晓角》,多少凄怆苦楚。玉笛是临行前宁湛所赠,睹物思人,又添了多少欣然。
但是,残存的王师俄然齐齐滚鞍上马,从跨囊中拿出一个奇特的东西,玄铁为索,六爪成钩,在阳光下精光灼灼。
天狼骑惊诧,纷繁挥兵抵挡。顷刻间,血雨喷薄,人字军次第倒下。但是,前一批人字军刚倒下,后一批又纷繁冲上,在这前仆后继的舍命骗局下,天罗地网已然成形。天狼骑越挣扎,越转动不得。品字阵是打击的最好步地,却不易散开,套甲钩将外三层的天狼骑牢固在地,不能转动,里三层的将士也没法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