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暴徒,死不足辜。”韶华皱着眉头收剑回鞘,她来到篝火旁,蹲下身替两名少女松绑。华服少女延颈秀项,修眉丹唇,美得比韶华都不由有些看痴了,她的气质神态中自蕴一股毓秀风华,一看便知是官家侯门的名媛闺秀。
其他两名男人在一旁偷笑,狼狈的花中蝶面子上过不去,便将一腔邪火都撒在了丫环身上,他一把揪住丫环的头发,将她用力往石墙上撞去。
香火环绕的殿宇中,站着一名武将与副将,武将满面喜色,副将满脸惶恐。
“哀家一个妇道人家,独留在这荒寺以内,心中终不免有些发悚,皇上可否让李大将军留下?”萧太后虽已年过半百,两鬓微霜,但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昔年的美艳风华。现在,她的眼角虽含着悲泪,嘴角却浮着一抹嘲笑。
“传闻,令嫒国色天香,贤淑贞静,不能进宫伴随圣驾,哀家都替湛儿感到遗憾呐!”萧太后笑了笑,语气却没有半分遗憾:“李元修,并不是每一名宫妃的家属都能够成为权倾朝野的外戚,你还是省一费心吧!”
“哼!萧老儿都已经去见阎王了,萧太后那毒妇却还不断念,竟然设下这等毒计!”神武大将军李元修气愤隧道:“倾儿下个月就要进宫为妃,如果出了甚么有损名节的事情,还不如死在那帮贼子手中!”
国丈萧平成的死因,三方心知肚明,但李元修料定外戚余党玩不出甚么花腔,更何况他还随身带来白虎营的三千兵士。即便拨两千白虎、骑护送崇华帝回玉京,其他一千人对于皇觉寺的五百太后亲兵,也绰绰不足。
韶华在荒漠中仓促赶路,但愿能在五更天城门翻开时进入玉京。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一座破败的古寺,寺中燃着一堆畅旺的篝火,篝火旁依罕见几小我影。
眼看丫环的头即将撞上石壁,一道银光划过了花中蝶的肩膀。顷刻之间,花中蝶的肩膀鲜血迸溅,一条断臂倏然飞落在庙前的雪地上,乌黑与绯红交叉的气象,煞是妖美。
李亦倾美目中也充满敬佩:“现在六国诸侯拥兵自重,各据一隅,将门弟子已经很少肯来玉京投效天子的了。先有越国轩辕楚,后有若国青阳,无不弃天子而投诸侯,实在让民气寒。女人出身将门,且又如此明晓大义,实在是我梦华之福。”
李亦倾感激地望着韶华:“女人的拯救之恩,亦倾难觉得报,所幸家父在朝中恬列将位,女人如有所求,家父必然会满足。”
宝儿喝彩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李元修垂首:“末将服从。”
在萧太后的嘲笑声中,李元修带兵仓促撤离皇觉寺。
瘦高男人猥、亵地盯着华服少女:“嘿嘿,我花中蝶采花无数,这等绝色才子,还是头一次见呢!”
那丫环固然本身也非常惊骇,却还是护在华服少女身前:“你们好大的胆量,竟然敢对我家蜜斯无礼,你们可晓得我家老爷是谁?”
篝火旁,三名江湖人模样的男人正围着两名被绳索缚住的少女。斑斓的华服少女吓得嘤嘤抽泣,丫环打扮的少女正冒死护着她。
昨日下午,崇华帝告别萧太后回宫,李元修却被萧太后留住了。
皇觉寺表里都是萧太后的亲卫军,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如何能够会有歹人?宁湛不由得一愣,他摸不准萧太后的心机,只得含混地答道:“朕实在很想陪着母后,只是另有些政事未理……”
副将仓猝跪下道:“大将军请息怒,玄武骑已悉数出动,信赖很快就会救回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