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石喂宁湛吃完药,安抚衰弱的他持续睡下,然后和墨涵走出了房间。行走在暗淡悠长的走廊中,紫石长叹一口气,神采庞大:“墨涵,你长于看相,你看韶华这孩子命相如何?”
“是,师父。”端木寻回声而退,固然去处谦恭有礼,但神情仍旧倨傲。
韶华垂首道:“是,师父。”
颠末乐门的古墙下,宁湛瞥见一棵拓榴树探出墙外,富强的枝叶冷绿如翡翠,细碎的榴花红艳如宝石,一阵轻风轻拂而过,红花绿叶飘飞若絮。
墨涵道:“皇甫鸾是北溟国的三公主,她不但有着天籁般的好嗓音,对乐理和歌艺也非常有天赋,是乐门宗主最对劲的弟子。”
“这但是谋逆……”韶华小声嘀咕,但是随即又想到,在混战连缀的乱世中,谋逆仿佛只是用在失利者身上的词。
封父叮咛结束,便扬长而去。
紫石回望身后紧闭的房门:“那他呢?”
“没错,”少年开朗地答道:“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技艺,老头子公然慧眼如炬!”
墨涵带宁湛往将门走去。
待得封父一个回合练下来,韶华才逮到空地上前施礼:“弟子韶华,见过师父。”
草屋前的空位上,上身赤、裸的封父正在玩弄十八般兵器,即便已经年愈花甲,他的肌肉仍然虬实有力,不显一丝松疲老态。重愈百斤的流星锤,在他手中扭转快意;精光熠熠的百子锁,在他腕间虎虎生风。
“君门,我叫宁湛。”
紫石点头苦笑,对韶华道:“你如果不从速去将门,只怕你这位性急的青阳师兄会把万生塔给掀了。”
韶华望向宁湛,不想分开他。宁湛也望着韶华,笑了笑:“我没事了,你不消担忧,等我能下床了,就去将门找你。”
“老头子好狠!他绝对是用心找你的碴!”青阳无穷怜悯地拍了拍韶华的肩膀:“当年,我练习拿动每一件兵器,就足足花了三天的时候,当时的我比你可要强健多了!”
墨涵带着几名蓝衣门人走进房间,蓝衣门人托着食盘,食盘中放着米饭,汤盅,几样精美的菜肴。墨涵瞥见宁湛站在窗户边,道,“窗边风大,湛公子不要着凉了。已经中午了,来吃点儿东西吧。”
“将门在哪儿?”宁湛问道,如果将门也远在东极,那他就见不到韶华了。
墨涵把药奉上来。韶华这才重视到,昨晚遇见的少女也在,她正悄悄站在墨涵身后。
宁湛在蓝衣门人的奉侍下,略微吃了一点儿东西,喝下了一盏苦药。
韶华点点头,恋恋不舍地分开。
“梦华王朝腐败腐朽,各国诸侯拥兵自重,乃至百姓家不立室,真是令人痛心!”青阳不由得感喟:“若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除非拥立一名贤达的名君,结束六国盘据的混乱局面。”
紫石道:“她是皓国的长公主,也是皓国将来的女王。南边皓国的端木氏,向来是女主秉承天下。”
宁湛微微一笑,“嗯,感谢墨涵。”
韶华道:“名君?现在的六国之主不是玉京中的孝明帝么?”
紫石端过药碗,用瓷勺轻搅冒着氤氲雾气的汤药,“你现在还很衰弱,先把药吃了。”
万生塔。宁湛躺了三天,才勉强能够下床走动。这三天里,墨涵日夜照顾他,紫石和岐黄偶尔来看探他的病情。因为他的身材太弱了,紫石让他先好好静养一段时候,临时不必管君门的课业。
青阳道:“我是若国人,你呢?”
“端木,”紫石一边喂宁湛吃药,一边对少女道:“你先去复习课业,我一会儿就畴昔,明天我们讲国之立道篇。”
“好。”韶华悄悄揉着骨头差点被拍裂的肩膀,跟上了青阳的法度。两人一起行去,但见云廓木秀,水殿荷香,天极门中景色之奇美,令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