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钦循着韶华的目光转头,瞥见了宁湛,笑了笑,安闲施礼:“皇甫钦拜见帝君。不知帝君忽至,有失迎迓。”
遵循礼节,韶华必须出宫迎驾。
宁湛和皇甫钦站在山海亭前。
“如果,你能将那株幽兰摘下,我就和你去北冥。”
“瞥见了。”
“呜呜,小华你脱手真快真狠……”皇甫钦捂着脸嚎。
韶华蓦地间瞥见宁湛,有些微的吃惊,看清他安闲浅笑的模样,心中狠狠地一痛。他瞥见了刚才的一幕,倒是无动于衷。即便瞥见她和皇甫钦在一起,他也不活力。他公然……已经不爱她了……
宁湛在内心发誓,必然要让皇甫钦死。他笑着走上前,扶起皇甫钦:“呵呵,皇甫卿家免礼。你和年将军在此赏景,氛围和谐,倒是朕来煞了风景……”
宁湛笑道:“在承平宫的日子,皇甫卿家可曾博得美民气?”
“降罪?”韶华自嘲地笑了。在宁湛眼中,现在的她还是有效的棋子,他如何会降罪呢?比及她对他再无用处的那一天,他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
韶华抬头饮了一口酒。
韶华端着酒杯,坐在窗边发楞。不着名的落花随风飘来,落在清酒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她如何了?是不是抱病了?”宁湛体贴肠问道。
皇甫钦笑了:“帝君不要她,微臣要她,但愿帝君不要悔怨。”
“铮――铮铮――”古琴声激昂清越,响彻云海山峦。韶华悄悄地听着,一扫这些光阴的心灰意懒,胸中顿生豪放之情。
几棵巨松肃立在绝壁边,远处山峦堆叠,云海翻涌。因为阵势高绝,山海亭是承平宫中抚玩日出,日落的绝佳之处。
皇甫钦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换做小王,也情愿为小华而死……”
上官心儿盗汗如雨:“这、这……刚才,年将军明显都还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如何就不见了……”
皇甫钦笑了:“帝君恕罪,臣妄言了。微臣没有帝君荣幸,从未赶上真爱之人。固然,臣身边不乏美人,但是向来没有一人至心‘爱’皇甫钦,她们爱的只是北冥国九王爷。一旦臣不是九王爷,臣的美人就会风骚云散,但帝君即便不是帝君,臣信赖韶华也不会分开你。”
上官心儿盗汗:“这个,能够或许大抵是……”
皇甫钦也笑了:“豪情之余,也有缠绵。能和小华在这山海亭中相对而坐,同饮一坛酒,小王非常满足了。”
皇甫钦没有答复宁湛的题目,淡淡隧道:“微臣很佩服帝君。”
“随他去……”韶华喝了一口酒,苦涩到难以入喉,她还是强行咽下了。
韶华仍旧悄悄地坐着,盯着博山香炉中腾起的烟雾,仿佛没有闻声内里的喧哗。上官心儿和宫人们仓猝出殿迎驾。
“啪!”韶华扬掌,脆生生的一记耳光,正中皇甫钦的左脸。皇甫钦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五个指印清楚可见。
“好,一言为定。”皇甫钦笑眯眯地承诺。
“哈哈,九王爷你又在谈笑了。”韶华始终不信赖皇甫钦对她有情。在她看来,皇甫钦想娶她,不过是为了政治目标,不过是为了他的野心。她也向来没有爱过他,此后也不会爱。他们的干系,仅仅只是各为其主的疆场敌手,如此罢了。
“呃?!”韶华本想让皇甫钦知难而退,没推测他这么等闲就应下了。以皇甫钦狡猾如狐的本性,想必不会下山崖,而是要玩狡计。不管如何,只要本身火眼金睛,还怕他施妖法?
“年将军去哪儿了?”宁湛皱眉。
半个时候后,长乐殿外的回廊中响起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许忠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