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由人拨弄,发作声音的,都能够称为‘乐器’。这是您说的。”韶华一边逗鸟儿玩,一边笑道。
在天音城的日子,韶华过得既落拓,又充分。大多数时候,她以晋王妃的身份参与宫廷中的各色宴会,品乐赏舞。也偶尔与皇甫钦一起插手一些朝臣私宴,武将集、会。
“这……这……如何会如许?”皇甫钦吃惊。
“呜呜……拯救!小王不会泅水……”皇甫钦在水中扑腾。
皇甫钦与韶华喝茶赏花。皇甫钦道:“北冥是音乐之乡,胜负当由音乐来定,才是入乡顺俗的事理。小华,你我与其比武力,不如比乐艺。小王胜了,你便从了小王,如何?”
韶华不得不承认,皇甫钦的话很有引诱力,特别是在现在动乱不安的局势下。宁湛已经不是曾经的宁湛了,他一次次地伤害她,一次次地让她绝望,让她心碎,她另有甚么来由保护他?但是,细细一想,玉京中另有她牵挂的人和事,她不能割舍,另有她身为将门弟子,身为武将的名誉和信心,她不能背弃。她是战将,必须对帝王虔诚。不管出于甚么来由,背弃本身的君王,都是战将最大的热诚。
皇甫钦叫人搬出收藏的桐木古琴,焚香净手,呕心沥血地弹了一曲《鸟鸣幽涧》。琴音极美,委宛清脆,让人如同置身在幽林中,清泉畔,木叶沙沙,似真似幻。有四五只鸟雀飞了过来,误觉得到了山涧里,它们停驻在琴台上,皇甫钦的肩头,叽叽喳喳,流连不去。
皇甫钦和韶华一杯接一杯地对饮,圆月垂垂升至中天,韶华没有涓滴醉意,皇甫钦竟也双目腐败。皇甫钦笑道:“呵呵,不止小华你酒量好,小王也是千杯不醉的人……”
皇甫钦和韶华盘腿坐在荷池边的大树下,一人一根钓竿,一人一个小木桶。木桶里装着水,水里游着各自钓上来的鱼。
半个月后,玉京传来崇华帝的覆信,崇华帝准白虎、骑出京,并将白虎、骑安排在禁灵以北,北冥边疆,统统服从韶华的调遣。
“啪啪啪!”皇甫钦击了三下掌,四名侍卫抬上来一尊真人大小的冰雕。冰雕是一对相互偎依的情侣,男性身长玉立,气度轩昂;女性身穿戎装,英姿飒爽。坚冰晶莹剔透,人形栩栩如生,这尊冰雕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匠之手。
韶华柳眉微蹙,俄然发问,“九王爷,甚么是乐器?”
“小华,夏天酷热,不宜动武,我们来比垂钓。”皇甫钦向韶华下战书。
曲毕,鸟雀飞散。
“很简朴。小王选一种乐器奏一曲,你也选一种乐器奏一曲,谁的曲子更动听,谁就胜了。”
韶华昂首看了看天气,“摆在梅花林里吧!”
皇甫钦笑道,“只要你情愿,你能够永久不回玉京。帝君能给你的东西,小王也能给你。”
皇甫钦见狡计被韶华看破,神采微变,笑着敷衍:“酒水酒水,酒亦是水,水亦是酒……”
上官心儿掩唇笑道:“回九王爷,这些鸟雀啊,都是年将军养熟了的。每到用饭时候,一敲盘子,它们就飞过来了……”
韶华伸了一个懒腰,站起家来,笑道:“九王爷,时候到了。我一条,你零条,看来是我赢了。”
“没干系,你能够渐渐考虑。”皇甫钦笑望韶华,缓缓道。他们另有一辈子的时候,他有耐烦等她。
“小华,彻夜你我比酒量……”皇甫钦一展折扇,笑着下战书。
韶华一怔,她竟从皇甫钦的声音入耳出一丝伤感多情的意味。或许,是幻觉。不,必然是幻觉。韶华自我解释。
春季,花圃中。
韶华向侍立在旁的上官心儿使了一个眼色。上官心儿会心,袅袅拜别。不一会儿,她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盛着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