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小兵当即举起枪,骂道:“臭押镖的,这是我们马伟东马警长,瞎了你的狗眼,信不信老子枪毙了你!”
老夫神采微变,“你如何晓得我叫金定宇?”
马伟东那里听不出这是反话,“你是甚么人,我内心清楚。金定宇的大名早就传开了,我的胆量是不大,不过上面有些案子压得紧了,不得不受命行事。你如勇敢趟林家堡这里的浑水,我这枪可不是茹素的。”
小黑胡的从戎的闻听哈哈大笑,“满清都他娘的亡了多少年了,这姓林的竟然还摆谱,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主子吗?现在是共和了,大家划一。”
林管家晓得这些江湖人不好惹,哪句话说错了,没准就得挨一巴掌,老爷技艺高强天然会出头,可无端挨揍说甚么也不太划算,他从速赔笑道:“那里,那里,是我的不是,您老道个万,我这做主子的也好回话。”
林管家一愣,“本来是远道的朋友,只是你们进堡时也未曾说姓名,我好向老爷通禀一声。”
这时林管家带着几个仆人抬着一口大锅走了出去,满面堆笑地说道:“几位朋友,气候冷了,老爷叮咛小的给老几位筹办了些热粥暖暖身子,几位慢用吧。”
一片片厚重的雪堆接在一起,延绵数百里,仿佛红色的恶魔要将六合吞噬。六合昏黄,野风开端吼怒,高悬于苍穹的太阳被这大风吹得暗淡不明,变成了一抹乌突突的晕色。关外林家回廊的屋顶上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风固然微弱,他已经冻得瑟瑟颤栗,一双敞亮的眼睛却始终凝神盯着劈面花厅中的景象。
那花厅四周漏风,正中生了一个火炉,十几条男人团团围着,这群人身穿戴玄色或蓝色的皮袄,带着貂皮的帽子,有的人身上还带着兵刃,看模样是走镖的镖客或者是趟子手和脚夫。在东首的墙角处另有三个从戎打扮的官老爷,正中的那人留着两撇小黑胡,像是个当头儿的,他们每小我的身上还都背着三八大盖的步枪,气候固然冷,这几人却不到火炉前和缓一下,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些个镖师,脸上的神采严峻非常。
林管家这边打着圆场,屋顶的小叫花子却紧攥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口中小声嘀咕着:“打啊,打啊!”
只听老夫嘲笑着说道:“呵呵,都说林家堡的林振豪是林大善人,真是名不虚传啊,我们千里迢迢从北平到这拜见,如何连人都见不到?一锅粥就把我们全打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