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禧又看了看,那翡翠手链的上面,还压着一块折成方块的帕子,翻开一看,一股血气劈面过来,帕子上竟是用血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妍禧吸了一口寒气,横看竖看,大抵能够辩白是两个:李城。
[bookid==《天道疑云》]
石虎双手扶起石闵,大声道:“某得闵儿互助,如虎添翼,今后我们两家联袂,定能指导江山,翻转日月,哈哈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妍禧回了房,呆坐半晌,俄然想起湘歌儿给的帛巾小承担,忙从袖笼里取出来,把红络子解开,又层层翻开帛巾,内里是一条翡翠玉石手链子,那翡翠粒粒同色大小,碧莹翠绿,是上上等的成色,比起二夫人张朝凤脖子上常挂着的翡翠项链,不知好上多少倍。
石闵立在中间,谦恭地笑着。
他的这一掌竟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涓滴不含混,石闵这一次不敢小觑,他没有硬接,后退一步,左掌与石虎的拳长久对接上即弹开,他脚步诡诘,引得石虎尽力向前,却一身扑了个空,脚上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出去,石闵忙特长扶住道:“王爷王爷,看清楚了,我是闵儿呀,你……”
李农正站在书房里,他的书房极粗陋,案桌上摆了竹简,余下便是一高背胡椅,别的皆空空落落的,只壁上挂的一幅仕女图。
石闵赶紧跪下道:“王爷如此说来,要羞死闵儿了,王爷方才是让着闵儿,才……”
石闵走近他,脸上即带了笑,正想作揖,没承想石虎俄然回身,拳风霍霍向石闵直拍下来。
刘战看石闵的脸冷得如冰柱子普通,乌黑着脸,知他气恼妍禧的不辞而别,刘战忙上前拉着石闵道:“爷,不急不急,需缓缓而来。你在阵前不是常说:势均力敌方成心味,敌军太弱,无甚意义,猫儿与你势均力敌,不正对了你的胃口,你如何便自乱了阵脚?露了败相?”
李农背对着门,在抚玩壁上的仕女图,上面画着一襦裙仕女,抱着一把琴,半侧着身子低着头,只暴露小半张脸,看不清脸孔。
石闵说罢,石虎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闵足智多谋,本王没有错看你呀!某的十几个儿子,只晓得看些蝇头小利,腹里个个是草包,比不得闵儿呀!”
石闵乍传闻妍禧已然回了司马府,怔怔不能言,好久想起甚么,向殿院门口走去,跨出门槛时被绊了一下,差点跌了下去,他直起家子面无神采走了两步,旋即又回过身来,拿脚在门槛上忿忿地踢了两脚,力量下得大,门槛的横条柱子竟踢歪了一角,殿院的门丰富,有一掌宽来,被震得瑟瑟颤栗。
“让?哈哈哈,某活了一辈子,未知何为‘让’字!哼!某如果再‘让’,便要把头‘让’出去了!”石虎哈哈大笑,只笑了三声,俄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脸黑沉沉的,看着石闵道:“闵说说看,本王是让,还是不让!”
妍蕴和红钺看着石闵高大苗条的身影愈行愈远,她们的爷突怒突喜,无常得很,与旧时大不一样,许是因为得尽了风头,许是因为一小我,这人间,没有他得不到的吧?只盼着他走了出去,还能走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