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的眸子子一转,道:“闵儿言下之意是说某已然是天子,已经有了程皇后,为确保江山千万代,得立个太子,太子要有后……这般说来,那女娃娃不能做某的皇后了?”石虎摸摸大腹,非常遗憾,慨叹道,“唉,这女娃娃好色彩、好派头,某甚是喜好,可惜了!可惜了!”
内殿里,侍女们为妍禧敷断续骨的草药,不知是谁触到妍禧的把柄,痛得她直发毛,扭头一掌便把草药打落下地,大嚷着把关键她的太医丞轰出去,喊完了也力竭了。抓着榻边嘶嘶抽寒气,痛得一头一身是汗。
侍女们相互看一眼道:“女人连王爷都骂了,王爷不活力,我们让女人骂了算甚么?”
侍从恭身说:“回王爷的话,皇……石弘囚禁在崇训宫里,跟太后在一起。”
妍禧的哭声小了,石虎喝道:“你等谨慎服侍,轻手重脚,如果小喜子再叫痛,你们……等着去见阎王爷!”
不知石虎想甚么,竟硬生生住了脚,立在原地不动,他站在几尺远处,远远看妍禧一头是汗。发髻散着,几缕黑发湿答答地沾在脸上,一脸的泪水,不知如何的,本来豺狼般的断念肠化成一汪水。软下来轻声哄道:“小喜子,某晓得你疼,但草药要敷方能好,不成发脾气把药给翻了,你乖乖儿听话……”
石虎把剑抽出来,割下袍子,细心地把血迹抹洁净,放回剑鞘里,回身对侍从说:“可惜了,皇上被太后逼死了,给天子一身好衣裳吧。”说罢昂但是去。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乖乖儿敷药,待你伤好了,本王封你个女官玩玩儿!我看丞相最大,封你做女丞相,可好?”石虎固然一脸又黑又卤莽,但卤莽的上面又写上了‘和蔼和顺’两个词,他是天子还没当上,先把丞相定下来了,叫个巴掌大的女子当丞相,这是一个想当天子想得心碎的男人能想获得的最巨大的奉迎。
刘太后在不远处,大哭着跑过来,已迟了,文帝似软泥一样摊在地上,她哀思地抚尸大哭,石虎袖手冷冷地看着她,上前把文帝身上的剑抽出来,丢到太后的身上,宝剑上尤有血迹滴下来,太后的哀嚎变得惊骇,她大声哭喊道:“石虎,你弑君弑太后,你要攥位夺权,不怕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么?”
石虎脸上的虬须耸了一下,他转过身子,冷冷地说:“死了!他死了!”
文帝说:“石虎,小喜子在你手上么?”文帝说着,想起妍禧的一头浓发,一双长眼睛就如在面前,长拜别了,可惜不能见她一面!
石虎正怀着恨意,冷着一张脸问文帝:“你另有甚么话要交代的?”
(小女子有礼了:支撑喔!)
侍女们面面相觑,向来没见过石虎有低下身子这般说话的时候,他浓厚的须发根根顺下来,出奇地服帖,小喜女人叫他出去,他便出去,腰身长得跟熊虎普通,一脸虬须,然说话的语气放得悄悄柔柔,真是出奇了!这小喜女人到底是甚么人?
我与文章共生长,写到这里,我对五胡十六国的后赵算是差未几有了真正的体味,写文的高兴便在此处了。
再过几章,小喜子要嫁了,嫁给谁呢,敬请等候。
侍女又相互看看,为首的一个说:“女人好好歇息,奴婢们还是退了吧?奴婢守在门内里,女人但有甚么唤一声便来。”
妍禧想了一会,问道:“王爷,你晓得我本来是皇上的侍内,我想问问,皇上现在如何样?他在那里?他……
“哈哈哈,那就请你先到地下去问问先帝,先帝攥了谁的位夺了谁的权?你问他怕不怕天打雷劈?只怕你到了地下,先帝已经被雷劈成灰了?到时你再上来奉告我!”说罢,石虎举剑向太后刺去,太后身子一歪倒在血泊里,眼睛瞪得滚圆滚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