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禧只觉满身骨头还在痛。但痛久了,痛觉已经痴钝麻痹了,竟也不感觉难受在那里,肥胖丫头又喂她喝了一点水,水下了肚,妍禧有了些力量,微微转动脑袋,脖子仿佛是断了,痛得直抽气。
“是抄家,没错儿,我们奉皇旨到司马府抄家,司马爷李农犯了谋逆大罪,当斩!女眷及仆妇丫头没入官籍,到宫里为宫奴,我们便是奉了彭城王的命来抄家的。”
“……那忠勇王爷,镇北大将军是我们府的大姑爷,他就不说一句话么?”
门帘很快被放下,马车持续进步,细柳不乐意了,她翻开门帘探出个头去,对马车内里的人说:“官爷是如何说话的?甚么叫没一个长得人样的?我如许的,不是长着人样,有鼻子有眼睛的,总比缺心眼、缺德、口上没挂把的长得像人样罢!”
张朝凤做下此事,如惊弓之鸟,恐怕妍禧说与李农听,那偷情之罪足以让她死百次,幸而妍禧几日来一向没回到府里,她的心挂在空中,七上八下的,昨夜妍禧返来了,她的心又悬在空中,等传闻李农把妍禧请了去,她就更如热锅上的蚁蚂团团打转,在想妍禧会向李农说些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