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钺在石闵的东配房里站着愣神,房内红帐漫漫,锦被混乱,红烛仍在“哔卟”响,但是那应当在一起恩爱缠绕的人不见了,风翻开帐幔,那边甚么也没有。
妍禧马骑了一阵,但觉豪气冲天,拿着马鞭一扬道:“红钺,命算甚么?天这么大,地这么宽,这人间的人本来就如蝼蚁普通,命如蝼蚁,不是么?”
红钺仓促低头在妍禧耳边道:“女人好好接旨,凡事莫要急,我着人找爷来。”
内侍领头先走,妍禧只得跟着,不走又如何,莫非活得不耐烦,抗旨不成?她的心又茫然又慌乱,天子的旨意下得这么俄然,到底为甚么?
“娘是如何死的?他杀?咬舌?”妍禧悲怆当中,脱口而出。一丝惊骇在石闵内心略畴昔,他敏捷直起家子,拿两只手卡住妍禧两颊,叫她合不上嘴巴,他有些痛,低头在她耳边轻喊:“喜儿,喜儿,哥哥真的欢乐你。便随了哥哥吧?”
妍禧还是呆呆的,那只伸出来的手掌便是要把她拉进一个完整陌生的国度么?她被封为公主,然后她还要悄悄地连夜离来赵国?这动静太俄然了!她不能接管,没法接管。
妍禧站着不动,才刚走得急,还在微微气喘着,红钺忙拉着妍禧跪下来。
内侍道:“只和欢郡主一人接旨,其他闲人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