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便领头向寝宫走去,红木龙榻上面竟有两个红木百宝箱,天子把百宝箱取了出来,黯然道:“这些都是每年各国使者或朝臣送来贺寿的宝贝,我取了好的赐给他们的,现在他们……都用不上了,你挑着看哪些好的,便拿出来吧!”
妍禧领了六件金饰,拿红色帛巾细细包好,开端繁忙起来,叫人到外务局取了七条长案子,安设在徵文殿的殿院里,每张小案子上面铺了厚厚的羊毡子。天渐渐暗下,就在院墙的高处点上一排排的红烛。又在殿院的树上高凹凸低地挂满了红烛,远远看去,红烛勾画出宫殿和树的表面,看上去极光辉喜庆。
天子看看剩下的另有淑媛、淑仪和修容三位美人,固然害臊不安,但都期盼地看着他。天子决计先看看有甚么热烈好瞧,因而摇点头道:“如何是好,两件金饰三位美人,你叫朕送给谁好?三位美人朕都爱好着呢!”
妍禧笑了,招手叫拢春过来,向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拢春听罢,不能信赖,问道:“喜大人,真要这般问么?”
妍禧看着好笑,迎上前去问:“娘娘走这么急,这是如何了?”
很快的,夜色上来。殿院里袭了一层青蓝色,徵文殿迎来了第一名客人,和欢殿陈嬷嬷领了一群宫女,浩浩大荡而来,天子一看她,忙上前扶住道:“乳娘如何就来了,你不好幸亏太后的和欢殿里待着,来这里做甚么?若想我,便传我去看看你便好了!”
拢春又道:“四位娘娘都得了皇上送的定情之物,余下的三位娘娘,你们没有获得皇上的礼品,皇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如何是好?”
天子转头对妍禧赞成一笑,这是藏钩的游戏,但又不满是,颠末妍禧的改进以后,更加成心机了。
天子见妍禧表情甚好,面上虽尤是黑紫,然笑容动听得很,也笑了,向妍禧招手道:“好礼?小喜儿想要多少都有,你随我来!”
天子看了一眼妍禧,脸竟然红了,结巴道:“此……不消乳娘教……”
嬷嬷近四十岁,长得白胖圆润,她叹道:“那里敢传你畴昔?天子这几年长大了,再用不上我们这些老婆子了,听闻天子这徵文殿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我那里敢上来?不是自讨败兴儿?不过传闻现在天子改邪归了正,也情愿让宫女们奉侍了,今晚还宴请嫔妃们,妈妈我就过来看看,天子之前从不近女身,如何办?让妈妈来教教你,让天子也晓得甚么是嫡亲之乐!”
妍禧点点头,拢春却有些怯,思考半晌向天子说:“皇上恕罪,喜大人交代的话,奴婢不敢问。”
修容低声扭捏道:“姑姑们叫我穿上新衣裳,那三层的圭衣,我穿戴万分不安闲,便换下来了,姑姑们不敢放过我,一来二去,时候便够不上了!”
条案子设的是团团坐的体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嫔妃都思忖着哪一个坐位离皇上更近一些,都挑了靠近寝殿的上座,只因修容姗姗来得迟了,又跟妍禧说了几句,就只能坐到了最下首的位置去。
文帝兴趣勃勃地放动手里的茶,他最早走到贵嫔的面前,贵嫔苗条脖子挺着,面上的笑矜持着,如有若无,她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头,放在案上,文帝蹲下身子,两只大手正正包握住贵嫔的手,贵嫔脸一红,微微低头,天子悄悄用力别离捏了一下,在贵嫔的左手上一拍道:“猜着了,是这只手握着玉钩!”
如此这般,天子一一地把七位嫔妃的手都捏过了,柔嫩的手,丰腴的手,苗条的手……都很舒畅,公然是别样的风景。最后的成果是天子猜对了四小我,把猜中的金饰送给了美人们,获得美人们的分歧欢乐,但有三小我是猜错的,翻开的手掌里,甚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