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道：“大哥，我想你必必要弄清楚。一：是主上到宗庙来勾引我，而不是我跑去勾引主上；二：你骂我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那言下之意，主上是昏君？”
他到底有没有爱她？抑或，不再爱她了？
冯润道：“他说了，他到了洛阳，统统都安设好后，他就派人把我接畴昔。他还说，早则三个月，迟则半年。”
冯诞冷哼：“你自小就操行不正，冥顽不灵，桀骜不驯，罄竹难书，哪有一点女子和顺的模样？我对你讨厌，也是理所当然。”
高菩萨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明天气候真好哈哈哈”，外加一副嘲弄和对付的神采神态。
又再想：高菩萨这么爱她，对她这么好，她不该该负了他，应当跟他私奔，日子虽过得平平，起码无风无浪，不像在宫中，用跟其他女人争奇斗艳，争风妒忌。
笑着问：“润儿，今后你到了洛阳，在深宫中，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我但愿，你能够想起我，想起我曾经对你的好，如许我就心对劲足了。”
他又再侧头瞅瞅她。
冯诞晓得冯润讽刺他。
高菩萨侧头瞅瞅她。
“大胆！”冯诞气得七窍生烟，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标，指了冯润又再骂：“这些话大逆不道的话，你敢说出嘴？”
想了想，摘下此中一朵，一瓣一瓣扯下花瓣。扯下一片花瓣，就想着：拓跋宏是她爱的，这些年来，她日盼夜盼，望眼欲穿，就盼着拓跋宏接她进宫去，现在终究盼来了这一天，她为甚么不进宫呢？
高菩萨反问：“莫非你不但愿进宫去？别奉告我，这些年来你日盼夜盼，望眼欲穿，不是等着这个时候。”
一时之间气得神采乌青。
冯润不吭声。
皆因冯诞。
待拓跋宏带着百官另有多量王公亲贵举家南迁到洛阳之际，冯润装病，说是“旧疾复发”，然后“生命垂死，无药可医”。拓跋宏为大局着想，要主持洛阳各项事件，自是不会亲身从洛阳赶回到平城来。
再扯下一片花瓣，再默念：“跟高菩萨私奔，过着平常日子！”
高菩萨想出来的体例倒是天衣无缝。
冯润扯下一片花瓣，默念：“进宫跟拓跋宏在一起！”
“私奔――”冯润迟疑了起来：“如果私奔，那我娘和夙弟如何办？会不会因我而遭到扳连？”
看到他如此然黯神伤的神情，冯润也是难过。感觉心中的某个角落，某个处所，细细缓缓地疼痛了起来。
扯下一片花瓣：“进宫跟拓跋宏！”
相传，曹植的兄长曹丕做了天子后，要想毒害曹植，因而号令曹植在走七步路的短时候内做一首诗，做不成绩杀头。
中间的瓷器花瓶里，插着一束色采素净的月季花。花开得极其光辉。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微微下卷，中间金黄色的花蕊的顶端粘着花粉，披收回浓烈的芳香。
月光下，映着他一张暗淡，衰颓的脸。一双狐狸眼模糊约约透着哀伤，这哀伤，不成言说，又无处诉说，却又深深的渗入骨髓里。
――明显，拓跋宏夜里到宗庙来看望冯润之事，已是众所周知。
好半天后，冯润问：“你但愿我进宫去？”
冯润决定了，跟高菩萨私奔，过着平平平淡，无风无浪的日子。
冯润不肯如此罢休，又再道：“大哥，扣心自问，从小到大，我做了哪件对不起你的事？说了哪句诽谤你的话？没有吧？但从小到大，你夙来讨厌我，到处架空我，我被太皇太后摈除出宫，你不但没有伸手拉我一把，还投井下石，令人下毒要将置于死地。现在还把‘红颜祸水，殃国殃民’‘勾引主上！不知廉耻的东西’一大盆污水往我头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