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想,或许上辈子高菩萨欠她的,这辈子高菩萨对她好,是为了了偿上辈子的债;而这辈子,她欠高菩萨的,那下辈子,她也得对高菩萨了偿这辈子的债吧?
大抵是明天就要分开平城前去洛阳去,不知运气又如何安排,心中茫然,又带着彷徨;又大抵是想着要分开高菩萨,心中难过。
怒的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年,乃至夜里睡不着老是在被子里痛哭失声,本来,只是受了戏弄,白白虚惊一场。
春生忧心忡忡:“二蜜斯跟皇后娘娘干系不好,之前皇后娘娘还没进宫的时候,两人就水火不溶。现在二蜜斯到了宫中,岂不是被皇后娘娘逼迫?”
他们向冯润叩首,三跪九叩,报答冯润成全之恩。以后秋儿站了起来,走近冯润,悄声道:“主子,高公子说他不来送行了,以免心诽谤感。他祝主子一起安然,还祝主子跟主上幸运完竣,白头到老。”
“你们滚吧。”冯润讨厌地看他们一眼:“但愿今后你们能够安份守己过日子,如复兴甚么坏心眼,就是人不清算你们,老天爷也会清算你们。”
他们刚分开,寒香便出去了。
常姨娘看着她,忍不住又再红了眼眶,万分不舍。
素不知,不远处的一棵大榕树底下的暗中处,站着高菩萨和春生。两人在那儿已是很久,一向看着冯润,直至她分开。
冯润道:“当年你们服从我大哥和冯清教唆,暗中对我下毒,以后又监督我的一举一动,向我大哥和冯清禀报,欲把我置于死地。远公子为了经验你们,用心编造出痒痒虫来打单你们。”
一股特制的熏香味儿,幽幽地披发。
玄月的天,夜风有点渗凉。
冯润又再道:“实在哪是甚么痒痒虫?你们身上的痒,过不过是临时性的,两个时候便会主动消逝,过后也不会复发。那所谓的‘解药’,不过是治喉咙痛,给你们吃了几年,白白便宜了你们。”
春生声音哽咽:“是,主子。”
想到高菩萨对本身的好,冯润感觉内心难受,哀伤如野草般的疯长。不由眼睛一红,眼泪几近要落下来。
李三和李婶儿望向冯润的目光,粉饰不住一股恨意。
冯夙兴冲冲跑出去,一边嚷嚷:“二姐,还没筹办好?将近解缆啦。”一转眼,看到常姨娘抹眼泪,挠挠头迷惑道:“咦?娘,你哭些甚么?二姐到洛阳回到主上身边,你应当欢畅才是呀,二姐繁华繁华了,你也能扬眉吐气了,今后再跟那些姨娘们吵架,必然把她们骂得大气不敢出屁不敢放一个是不是?”
他们信了。
“主子――”春生道:“你如此深爱二蜜斯,舍得如此让她分开?”
夜里冯润在床上展转反侧。
马车宽广,豪华,温馨。松木的车厢,上镂刻着梅兰竹菊的斑纹,清雅活泼别有神韵;地上铺着大红锦缎厚锦褥,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个绘着各种花鸟为背景锦缎靠垫放在一旁。
轮复存亡,便是宿世此生。
李三和李婶儿又惊又恐。
冯润喃喃:“高菩萨,如有下辈子,我定嫁给你,做你的妻!”
每隔三个月就找冯润要一颗解药。
高菩萨统统都为冯润想全面了。
书中说,循环的范围,共有六大流类,称为六道。这六道中,又分别为五戒十善,十恶五逆。五戒十善,分为上中下三品,感生天、人、修罗的三道;十恶五逆,分为下中上三品,感生傍生、鬼、天国的三道。
翌日一大早,冯润便要解缆前去洛阳。
到了河边岸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冯润不忍拂她的意,带上了。
冯润和落依香寒坐马车。
倒是春生和秋儿带着他们的几个孩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