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恼了:“那他与你吹嘘甚么威慑南秦。是要龙将军在才会兵戈不成?”
姚昆未说话。白英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二人莫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官官相护的姿势。为官里头的门道,我见很多了。也不扯这些不相干的,太守大人晓得我来这儿是做甚么的,相干卷宗案录,细作及军情相干,都给我一份。”
那人报:“我去了石灵崖,未见着龙将军。”
“那女子与细作案有关?”
白英在城中一漫步,听得满耳朵的钱裴。提起这事,钱世新一脸忸捏,白英盯着他看,目光锋利,姚昆赶快帮着说话:“钱大人朴重廉洁,是个好官。他对其父所为夙来不满,闹得分府而居。钱裴所为,实不该由钱大人担负。”
钱世新一脸担忧:“总不能将龙将军劈成两半,一半放四夏江,一半放石灵崖。”
“我将太守大人所言与龙将军说了,又说了他如何打算安排,说返来禀告大人。龙将军说军务不便流露,我们按他的要求供粮供兵器便成。我又与他报了石灵崖的状况。他说是我兵戈还是楚将军兵戈,我这么懂,换我上阵好了。”那人说得很有些委曲,只是众位大人没人帮他说话,他这抱怨话说完,换来一片沉默。
安之甫和谭氏天然一口承诺,再不敢提甚么加聘礼之事。安如希听得动静,捂嘴藏住欢乐,伤也不疼了,心也镇静了。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薛夫人白了他一眼。
白英又问:“那四夏江那边又如何?”
安如晨道:“你去安家时,趁便探一探安家的动静吧。钱裴虽是入狱,但他的耳目部下都还在外头,也不知会生出甚么事来。”
钱世新一怔,竟然真在四夏江?这倒是可惜了,错过了在白英面前告龙腾一状的机遇。
姚昆一口答允。
“是。”
那人忙道:“我又连夜往四夏江赶,见着了龙将军。”
事情确如理所当然的那般有了成果。人证、物证皆在。钱裴因企图暗害安如晨,命人欺侮安如希的各种罪恶明白,钱世新大怒,亲身于堂上跪禀,恳请太守姚昆依律措置。姚昆天然也不会再包庇钱裴,将他收押入狱。
白英又想了想:“她住在那边?”
白英朝姚昆看去,姚昆解释了一番龙腾大将军对军需上的要求,并说他派人到火线检察扣问,以防有所疏漏。
薛夫人真是好人。嘻嘻,她今后也会是薛夫人。
再有薛家。事情这般告终,薛家天然也感觉安抚。薛夫人颇心疼安如希,但又厌嫌安家。原是想着婚事拖一拖再说,怎料薛叙然竟然道:“出了这事,我若不娶她,谁还会娶她呢?她家人是讨人嫌的,她却遇事沉着,为人着想,很有担负。若娘不把婚事定下,怕是安二女人会被人指指导点,安家保全部面,将她送走。安女人借机削发为尼,了结余生也是能够。”
白英又道:“钱裴清闲多年,百姓怨声载道,钱大人既是不满,却未措置,难不成,是太守大人一向庇护?昨日钱大人下跪陈情,也是为了让太守大人莫要再庇护下去?”
这统统顺顺铛铛,毫无波折。四个部下到了堂上被姚昆一审便全招了,连板子都未用到。钱裴原是嘴硬,但其部下招认,他天然也无可抵赖,因而也认了。安家就更不消说了,安如希是事主,亲身控告,全都说了,安家其别人也不必多说甚么。最后看到钱裴入狱,钱世新惭愧满满对他们说定会对安家赔偿,安之甫松了口气,很有因祸得福的感受。
姚昆忙答允,又问白英可有去火线虎帐察视的安排。白英正问火线战情如何,一衙差出去报,说姚昆前几日派去火线的官吏返来了,说是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