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甫前面那些听得不觉得然,最后一句倒是戳中了他的命门。
安如晨一惊:“这是如何回事?”
龙大那边的人手确切也在盯着徐媒婆,但徐媒婆竟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客人上门,也无出门见客。躲在家中老诚恳实在,也不知她究竟是何筹算。
夜里,安如晨展转反侧,不得入眠。她将事情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她的耳环定是那解先生去而复返时找到的。不然,他发明时定会言声,她在缸里能听到,而他也能确认确是有人偷听,定不会这般草草就走了。
可被困在家中的安如晨很心急。她完整不晓得龙将军有没有收到她的信笺,不晓得他明不明白她信里写的意义,那日宗泽清走后,龙将军方面消息全无,徐媒婆也没有来过。安如晨乃至都不敢去大门看一看那茶水摊。如果她与上回那般紧盯着那二人不放,他们会与将军报信说她想见他吗?但她不敢这么做,外头的事情或许没那般糟,而她这段日子万不成再惹姨娘和爹爹的体贴了。她还希冀着日子久了她的禁足令能消弭呢。
没过量久,安如晨就收到了安之甫的叮咛。他亲身过来将女儿怒斥一番后,喝令大房院子从上到小都要循分听话,看好大蜜斯,不准出门,缺甚么要甚么,尽管找管事的说去,府里会差人去办。就连门房那头,也接到了老爷的令,从明天始,不准大蜜斯出去。
薛氏机警地从安之甫腿高低来,上前去握住谭氏的手,道:“姐姐莫难过,那徐媒婆是个不识好歹的,转头再找个得力的媒婆子便是。”
谭氏气得牙痒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用心气她呢。她不睬薛氏,对安之甫道:“老爷,大女人那儿,老爷可得好好管束管束。她母亲去得早,我们姨娘身份平素也不好说她甚么,可现在她是要过门的人了,却还老是不循分。上回擅自离家见龙将军,这回堵在后院当着百口的面勾搭宗将军,这还是我们看到的,我们不晓得的还不知都有谁呢。传了出去,大女人本身丢脸事小,我们安家的名声也被拖累,再有,触怒了钱老爷,坏了老爷的买卖,那便是大费事。”
谭氏的母亲是福安县商贾家的妾,出身寒微。但谭氏心想,这又如何,那范氏的爹爹也不过是个师爷,范氏读了些诗书识得几个字罢了,又比她强到那里。做了正室那是她来得早,最后老爷还不是看不上她将她晾到一边,整天只会哭啼讨人腻烦,生的女儿也只会写书画画,小里吝啬,登不下台面,可比不上她的若希风雅爽气讨人喜好。
谭氏公开里白了薛氏一眼,这该死的墙头草,哪边奉迎倒哪边,方才还话里带刺讥她,现在倒是拣与她一样的话说,倒像是她在为这家劳力忧心似的。谭氏忙上前一步,抢着道:“老爷,我方才去了大女人的屋里与她将事理说过了。但你也晓得,我又不是她亲娘,我说的话她一定听。以是我来请老爷发个话,责令大女人今后不得见外客,循分在屋里好好修身养性,直到出嫁那日。这般,大女人定能明白事情轻重,如果不明白,也生不出甚么事来。”
她道昨日夜里,陈老头儿,就是租平胡东巷屋子给她的阿谁屋主,被人殛毙了。
一根手指……
安如晨这边,宗泽清走后没多久,她就被谭氏惩罚了。谭氏冲到她屋里,指着她痛骂狐媚子不要脸。已是待嫁之身却还总想着勾引其他男人,前次是龙大将军,此次宗将军,下回家里再来高朋,她是不是也这般没脸没皮的往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