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希见得她出去,忙站了起来。姐妹二人相对无言好半晌,最后是安如希难堪笑道:“大姐,好久不见,你倒是老成慎重很多了。”
安如晨哑口无言,被训得一脑门乌云,非常懊丧。将军这话是不入耳,但恰好说得似是很有事理,她竟辩驳不得。有这身份,确不是靠衣装的。
宗泽清不敢多话,夹着尾巴屁颠颠一起小跑奔进龙大屋里去了。
待只剩下姐妹二人,安如希顿时舒了一口气,似是整小我松弛下来。她孔殷又小声隧道:“姐,我此次来,没带任何人,是瞒着家里的。”
“没说。爹爹只说是这事就此先放放。但是那买卖还在,爹爹便是还拿捏在钱老爷的手里。再者说,不是钱老爷也会是别的老爷,我们做女儿的,在爹爹的眼里,便是用来换利的。与哪家攀亲有好处,便与哪家结。我总感觉,这门亲爹爹还是想结的,他觉得成了亲家便能稳住这盘买卖了,就能在今后拿到更多的好处。”安如希越说越急,隔着案几猛地一掌控住安如晨的手:“姐,你有本领,你逃了,你也帮帮我吧。”
“衣裳老气、发式老气,簪子也丑,你是恐旁人看不出你是婆子?”
“你忘了我们是同一个爹爹生的吗?你忘了在家里产生过多少比这更肮脏的事吗?你忘了我从小到大看过多少比这更丑恶的嘴脸吗?”她看着mm,眼神刻毒。“爹爹经常骂我娘是贱人,生不出儿子,整天哭丧着脸,只会拖累他。可我娘做错了甚么?她跟外祖父错信了他,爹爹借着外祖父是德昌县衙门师爷的干系攀上了县令,摆了本地商贾一道,抢了买卖。他为了这个,向我娘献殷勤,在我外祖父面前装诚恳人。娶了我娘返来,做成了德昌县的买卖。我外祖父抱病过世,德昌县那头买卖再榨不出更多油水,他立时换了嘴脸,又娶了你娘。然后是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
“实在也没多久。”安如晨回道。
这时候有仆人来报,说是门房那处说,有位蜜斯过了来,求见安管事。她自称是安管事的二妹。
“正路?”
安如希僵在那处,完整说不出话来。
龙大问她:“这里是那边?”
丫环点头:“我瞧着挺好,就是素了些。女人感觉哪不好?”
安如晨略有些吃惊,她故意机筹办家里那头定会有人来找她骂话。但没想到先来的会是二妹。她看了一眼龙大。龙大挥挥手,“去吧。若对付不了,另有我呢。”
龙大点点头,又道:“那便好。你要弄明白,你是管事,不是婆子。”
“无妨的。待他们适应适应,便好了。想当初我刚任副将,将军让我代他应酬些,那些个官绅一瞧我也无甚热忱,日子一久,发明我这边才是正路,便热络得蛋都能煮熟了。”
“将军越是端着架子,我的人脉就越能做得通达。何况我官阶低,有些民气里瞧不上,我反倒行事便便利了。”
“无妨事了。”
而自她任管事住进这宅子后,无人给将军府递拜帖和送礼了。
安如晨懂了。“将军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