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萧协晃了晃脑袋，“顿时装满了货色，谁能想到它会在加上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被压趴呢。”
华璧整张脸一下子白了、屏着呼吸、嘴巴微张，看人的眼神都是板滞的。
萧协笑容里带出一抹惊奇，然后捏着嗓仔细声细气地，“奴的簪子落进水里啦，郎君快帮奴来取。”
归去以后，华璧细细阐发了一下――他母妃如果要递动静出来，不是递给王太后，就是给萧协，媒介必定是此次给太后大寿的寿礼。
从奏章的只言片语，已可窥见大祈的动乱，乱世初见端倪，这类时候时势瞬息万变，每次看到战报，华璧只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飞回襄州。
如何能够这么沉不住气。
任小舟凭风而动，两人并排躺着。
约莫几息时候后，荷花丛中一人头顶着片荷叶缓缓浮起，却被船头挡了个严严实实，远远看来只能见荷叶亭亭如盖，底子看不到荷叶下的脑袋。
骠骑将军郭奋平赤巾，赐爵关内侯――迟信侯。
萧协：“……”他脸一下子绿了，连连后退两步，又俄然脚步一顿生生忍住，然后脸仰起昂首看天，眉毛皱成两条毛毛虫。
“哇，这么凶。”萧协夸大地叫了一下。
“扑通――”那人落水。
华璧不吱声了。
华璧躺在船上重新到尾地听着，也只模糊听到些“秋狩”、“西门”等字眼。
长久的寂静后，华璧俄然转头，“天下谁识弓良侯，没想到薛司马的知己竟然是陛下。”
“你想甩开他们，但是荷塘就这么大，不把他们都弄下水，那你顿时就会再次被包抄了。”
宫人叫唤着“陛下――殿下――”冲过来。
这把声音清脆甜美，很有些吴侬软语的味道，听起来甜丝丝的叫人想嚼一嚼，竟让人不能设想是出自一个大男人之口。
“嘶――”心急如焚间，他雕着金凤步摇的刻刀一个不稳，划破手指，血珠刹时涌出。
他抹一把脸，回身朝宣殿去了。
右边整艘船都翻了，七八个宫人落水，引得一湖池水涌动，带着他们的船也左摇右摆个不断，华璧神采变了，艰巨地往中间人的方向挪了挪。
“先帝视三千美人如虚设，大皇兄又早夭，从小长大的表哥气死亲父，母后若不封闭内心找个依托，她的日子可如何过？她若与朕和你多打仗，今后、”萧协顿了顿，吹了吹纸上笔迹，淡淡道：“民气易变，今后薛铭哪怕心软哪怕不忍恐怕也不会放过她。明哲保身罢了，母后并没有错。你不必介怀。”
华璧侧目，呆了呆。
萧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第一时候发明，他“嚯――”地一把把人从船板上拉了起来。
他撑着船趁着四周宫人手忙脚乱地捞落水的人时划出这片湍急的水流。然后就感遭到胸口的脑袋拱阿拱的，有点痒，他想伸手摸摸，可惜并没不足暇的手。
“你应当把他们全弄下水的。”华璧探出脑袋看向又追上来的划子，嘴唇还发白，声音却已经很平静。
“……真狠。”萧协下结束论，点点头，“好，眼力不错。”
华璧缓慢地环顾四周一圈，然后特长捂住眼睛，“那边，那边四周没有船，又离岸远，把他们引去，再全数弄下水，然后把他们的船都捅破，那短时候内就不成能再跟上你了。”
“噗――怕被朕捅翻？就不怕朕火烧赤壁？”萧协好笑，末端“嘘”了一声，“让他们去找，我们先归去。”
只见他神采惨白惨白，眼睛倒是黑得发亮、亮得惊人，一股子跃跃欲试劲，萧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此时他清清爽爽的，只着一件玄色中衣，外袍早就脱下来团一团扔在角落里了，感激大朝服的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