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无弱兵,襄王多虎将。固然不假。
回看神州承平秋,
杀尽胡儿才调休。
等华磊把东西都清算好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正面凸起的圆形铜块和一个红色瓷瓶放在华璧椅上扶手,“殿下的护心镜昨晚裂了罢?”
华璧颇觉无法,只能摇点头。
华璧点了点头,桓宇持续,“大火已灭,军功也一一记录,我军三千人马,死一百五十七,伤五百七十二。死者尸都城已经找到并收敛好,抚恤金也已备好。”言语间,他那吊儿郎当的脸罕见地整张绷着,固然对阵两千当利悍匪,这已经是起码的伤亡了,只是面对战死同袍的表情仍然没法不沉重。
望边关,百姓苦。
“我来吧。”华璧走下来,拍了拍华磊肩膀,“你有伤,早些去歇息罢。”
懦夫饮尽碗中酒,
“二弟,他们是被当利王摈除的反军,我们倒是大祈正规军啊!”华沛苦口相劝。
“祈律,凡阵前降敌,父母、老婆、同产,无长少,皆弃市。”华璧脸上笑容垂垂敛了下来,“他们既非将士,不消军法,三族得免,极刑难逃,此法理也。”
他开口道:“十年前,当利与我朝缔缔盟约,以漠河为界,息战三十年,秋毫不犯,将军不成再射。”
“末将愿为殿下击筑高歌,彩衣娱上。”
好男儿,别父母。
华磊面无神采,没有吱声。
华璧直视华沛,“大哥莫非想说那些只是服从号令的强盗无辜不成,那我手无寸铁的边疆子民莫非不无辜?”
昔日襄睿王作《破北歌》,襄州儿郎乃至大祈军士个个耳熟能详。
“我军共歼敌一千一百二十三人,俘敌六百八十二人,其他强盗遁走。”华磊说完,又欲言又止。
桓宇嘴角勾起个鄙夷的笑,“当利人也算是人么!”
华沛唯恐华璧一时打动、率人过河,欲再次伸手拉住对方。
帐中气压骤低,华沛心头一跳,想到这么多性命,他硬着头皮道:“他们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不管如何也是我大祈百姓,并且那些降匪也是服从号令行事,不该杀。”
大祈建国两百四十春秋以来,获此殊荣的唯有两人,别离是替□□天子打下半壁江山建下千秋功业的第一代襄王襄武王华容,和智破北方外族令其一裂为三至今没法一统的第五代襄王襄睿王华沂。
帐内,华磊上前走了几步,蹲下,伸手捡四散在地的书册纸笔。
见华沛还欲再言,他抬了抬手,“大哥不要说了。桓宇带大哥去见见那些还未入葬的百姓。”
“桓军侯想说甚么?”锃一声响,华璧收剑回鞘。
“云从龙,风从虎。
华璧纵马驰骋,昂首,遥遥看着那座在朝霞的衬着下闪烁着非常光芒的高山,那座两代先祖祭奠六合的高山。
“罢了。”沉着下来的华璧看了河水一眼,打马后退。再如何,他也不能真视两国盟约如无物、渡水追杀。
三道声音几近同时响起,华璧展开双眼,晃了晃脑袋,规复复苏,“进。”
一起高歌,歌经心中豪气,两岸群山震惊。
“麾下军侯华磊告进。”
“麾下军侯华沛告进。”
华磊晓得对方在欢畅甚么。
“至公子,随我来吧。”桓宇带着华沛一起往西,只见离中帐二里远处,有一大片空位,上覆白布,上面躺着几百俱尸身,都是兵士们好不轻易把手、脚、脑袋给拼归去凑成个全尸的。
以后便是一些后续琐事,毁灭山上大火制止伸展,一一记录此战军功,安抚之前被这些当利强盗劫掠的百姓,山岗上能找到的粮财都归还于民,让幸存百姓认领被当利人残暴殛毙的亲人,无人认领的集合安葬……一应事件有条不紊地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