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淑人吐出一口浊气,问:“来传话的侍女安在?”
泰放心中尚在疑虑,小太子却不再踌躇,两手握紧衣袖猛地用力,一把将棉布内衫撕扯开来。
小太子笑而不语,沉沉地看向朱雀门的方向。
小内侍略略停顿半晌,别有深意开口:“晋中秦家二蜜斯,与太子妃娘娘交好,又极擅晋绣,绣计高超。娘娘特地叮嘱臣,要殿下细心看看箱中的夏衫,能够猜出哪件是太子妃亲手缝制,哪件是秦二蜜斯的手笔?”
是秦家送来的金银,也是秦家递上来的投名状。
叮咚的响声传来,像是金银碰撞的声音。
秦老淑人本半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听完秦二女人一顿抢白以后,俄然间眉头一皱,展开了眼睛:“她让你绣的帕子,是送给太子的?”
这太奇特了。
“傻瓜。”小太子的声音带了较着的戏谑,可贵暴露少年的活泼。他趴下身子,目光直视低头沮丧的她:“逗你的。靠你的小身板,撑一早晨都难。何况今后东宫詹事门客越来越多,哪能靠你搬来金山银山?”
泰安一噎,被小太子说得倒真有些心虚,仿佛本身这个没用的纸片鬼真的拖了他的后腿。
太子慢条斯理地悬腕,缓缓在纸上写下一笔。
“太子妃着臣自朱雀门入宫,”小内侍低下头,“冬衣夏衫,箱中一应俱全,均为太子妃为殿下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