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放手不睬事的数月间,沈王两位新宠嫔妃冒死在宫中安插眼线和人手的时候,一贯低调的小太子也在悄无声气地蚕食着宫中的地盘。
花团锦簇的绣屏以后,恰是泰安徐行走了出来。
她举手投足之间,阵阵昙花暗香袭来。小太子周身汗毛倒竖,只觉她抚上他的那只手,好似一条淬了毒的蛇,冰冷光滑地贴在他的身上。
泰安弯下腰,一面细细打量屏风的绣工,一面不客气地回怼小太子:“谁挑三拣四啦?我又没嫌弃你甚么,只是照实直说嘛。这透绡的屏风,要用金线来绣才不会喧宾夺主,偏你寻来这一面,五颜六色的都是花儿,也忒艳俗了些。”
皇后久久未答,久到泰安和小太子双双觉得皇后是在冲他立威。
可他怀里的泰安却笑得放肆,只差在他怀中满地打滚,气得小太子面色不虞,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沙苑说:“我没事!”
“哎呦!”泰安被他砸个正着,不由收回一声惊呼。
而本来房中的那张黄花梨方桌,现在已换成了一张紫檀书案。
泰安伸手扒开绣屏,暴露别有洞天的一方六合。
小太子轻手重脚进殿,毕恭毕敬施礼,低眉扎眼灵巧暖和地体贴:“母亲本日可好?”
可说着说着,眼角又瞥到她被划破的一抹衣袖,小太子顿了顿,到底还是将替她雕的那张小木床拿了返来,取出砂纸细细地摩挲略有些粗糙的边角。
秦老淑人却还把持得住,脸上只是些微有些波澜, 细细将那胎儿检察好久, 长长吐出一口气, 说:“太子…所言不假。”
晚膳之前,小太子要去处皇后娘娘存候。
小太子深深低头,半个字也不敢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