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怨气急于寻觅一个出口,小太子再也压抑不住,冲着她没头没脑地冷嘲笑道:“中宗昏聩识人不清,压根就没甚么辩白真伪的才气,老婆孩子一个都护不住。别说他信你了,连谋朝篡位的李氏父子,他都信得过呢!”
小太子寂静很久,戳了下她藏身那页:“…泰安,你还在活力吗?”
终究演变成那炊饼中埋没的黄色纸条上,短短的一行字:“太傅血溅殿前以死明志,弹劾殿下欺奸乳母杨氏…以罪论之。”
满殿数十宫人, 如出一辙的交口奖饰,就连此时太子被囚禁在临华殿中,重刑之下都听不到东宫内侍半句恶言?
泰安看出了些端倪。这类被最靠近的人叛变的痛苦,她经历过,她也懂。
小太子在心中嗤了一声,瞥了泰安挺起的胸膛,没有说话。
若说这些贴身内侍是出于对太子的爱好和崇拜志愿保护他的威名, 可恰好这些贴身内侍,常日里涓滴近不得他身, 对他的糊口风俗爱好本性半点也不晓得。
裴安素仍在孝中,穿着素净不施脂粉,发间一枚碧玉长簪衬得她乌发雪颜,格外招人顾恤。
这是替未婚夫来发言来了?
她不明白,这底子不是父子亲情,而是赤/裸/裸的好处互换。
小太子心如油烹,恰好泰安还在笨拙又摸不到重点地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