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燕立国百年,公主不下百位。就向来没有哪个公主,比你更娇纵, 比你更有钱。”
等她长大,更是父兄万千宠嬖齐聚一身。她虽未开府,却成日里男装打扮,跟从兄长出入宫中通畅无阻,日子过得实在是肆意又欢愉。
小太子一语不发,只点点头,兴趣寥寥地任凭他们安插。
“我还没开府嫁人就死了,实封再多又没花你家银子,你心疼个甚么劲儿?”她随便地摆摆手,倒是气度宽广,连存亡都不甚计算的模样。
她不成置信地抬开端,像被雷劈了一样看着面前这个最多不过十二三岁、肥胖不堪满脸阴鸷的少年太子,喃喃道:“甚么?小太子…你强/暴了你的乳娘?”
初春的太液池畔,华灯高挂,水面上拂过的晚风带着清寒。满面红光的大司马喝得酩酊酣醉,被皇后娘娘着人送回府中。
他本来对她的身份另有思疑,这些天来谨慎翼翼谨慎察看,却越来越感觉…她并不是在装傻。
“禀性娇纵,发愤矜奢, 未笄年而赐汤沐。”他一字一顿, 语带讽刺, “未及厘降,先开邑封, 帝特宠异之。”
泰安强撑着从《圣祖训》下爬了出来,瞥见蒸鱼烩和菘菜被他挑得七零八落。
可天子心中淌血,便暗里冲小太子咋舌:“我们吃一口饭,大司马便要吃一口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