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怜伊噗哧一笑,“是萧云救了我,然后把我带下了孤云山,我本想返来找你和宋前辈,可他死活不让,还三番两次禁止,我没有体例,只好回了汴州”。
敬希宁道:“这些年来我常常梦见当年他杀我爹的场景,那把刀至今刻在我内心,可那人的模样我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我是专门来汴州采购粮食的,你分开的时候说要去汴州,我出门前还跟二哥说如果能够碰到你就好了,没想到还真遇见你了,大哥你是不晓得,你走的这些日子我和二哥有多驰念呀,你来汴州应当有些光阴了,事情办的如何样?找到仇敌了吗?”赵匡胤好久日子没有见到敬希宁了,自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题目想问,一向喋喋不休。
敬希宁点了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舒怜伊道:“是谁杀了宋前辈,我必然要剥了他的皮,替宋前辈报仇。”
敬希宁道:“不管如何,就算是天涯天涯我也必然要找出此人,为我爹和爷爷报仇。”
张全道:“可惜我已经一把老骨头,恐怕不久也会跟随老爷而去,帮不上你的忙。”
敬希宁一时语塞,微露难堪,“当然不是,我俩这一起也算是同生共死,这等情分何其可贵,你还没奉告我,你是如何逃出孤云山的?”
敬希宁听完张全的话,扑通一下跪在墓前,双手放在石碑上悄悄地抚摩,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情感到了顶点,伏在地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用拳头狠狠地锤在地上,张全看着敬希宁如此悲伤也忍不住有些感慨,擦了擦潮湿的眼眶,一把扶起敬希宁,“希宁,别哭了。”
敬希宁道:“你说的我也想过,以是并没有报多大的但愿,此次来汴州能够拜祭爷爷和爹,也算是不枉此行了,或许那把快刀将永久存在我的恶梦里,挥之不去。”
舒怜伊眉头一紧,“甚么意义?莫非・・・?”
敬希宁道:“这个仇迟早是要报的。”
“三弟,你如何会在这里呢?”敬希宁问道。
那女子追上去拉过敬希宁的手,敬希宁被惊着转头,两人相互一视,敬希宁有些微醺,迷含混糊中竟呈现了明月谣的模样,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望得入迷,不由脱口道:“明女人?”那女子满脸疑云,凑到敬希宁跟前,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敬大哥,真的是你啊?”,本来面前这女子恰是舒怜伊,敬希宁听她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摇摆了两下脑袋,顿时复苏,指着舒怜伊道:“舒・・・舒女人,你如何在这儿?”敬希宁有些不敢信赖。
敬希宁一听,顿时眼眶泛红,忍不住泪眼婆娑,“宋前辈他・・・他・・・已经不在了”,说完将头低了下去。
张全道:“我只晓得当年领军攻城的乃是厥后的明宗天子李嗣源,但在敬府逼死丞相,又追杀你们一家三口最后殛毙公子的那人我也一无所知。”
“哦,这・・・”,赵匡胤望着舒怜伊,又看了一下敬希宁,略显难堪,摸着额头,一手抓在敬希宁身上,“我头晕,另有些醉,大哥扶着我点”。
敬希宁道:“这岂能有假,你与我结伴而行,却因我而受累,如果你有半分差池,我如何能够过意放心?”
敬希宁设想着二十年前兵败城破时敬家的遭受,设想着敬翔和敬辰早已恍惚的模样,想着张全这些年来一向冷静守着敬家,俄然被一人劈面狠狠的撞了一下。敬希宁仓猝低头对那人报歉作揖,那人也回礼作揖,敬希宁昂首一看,却欣喜的发明面前此人不是别人,而是赵匡胤。赵匡胤看到敬希宁也是又惊又喜,镇静得很,“大哥,真是你呀,没想到还真碰上了你”,赵匡胤说着话不由自主地拉住敬希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