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满头大汗,不敢冒昧。
纪七女人无法感喟,回身去了纪老太爷所居之处。
他老了,又不是习武之人,鞭子收得不好,鞭梢险险落到纪小郎身上。
纪七女人站得稳妥:“多谢六姐美意,我现在还不能走。”
“莫非她还敢有怨怼不成?如果老三能教好他们姐弟,何需我一个老头子操心?”
“七郎博学。”周以夫并不详细解释,简朴提一提,就要告别:“天气不早,鄙人还要归去复命,告别。”
君上命鄙人送纪七女人和纪小郎归家,言道,二位纪家小郎聪明出众,仁慈知礼,纪家教得很好。”
纪老太爷肝火上涌,将鞭子高高举起,一鞭抽下,风声骤起,吓得纪小郎一声怪叫,大哭出声。
周以夫浅笑着,恭喜纪老太爷:“恭喜老太爷,家中又出才俊。”
“老太爷真是老当益壮啊!”周以夫轻笑出声,从暗影里走出来:“君上命鄙人问老太爷安!”
纪老太爷大吃一惊,顾不上被孙女抓了鞭梢,顺势丢了鞭子,上前施礼:“不知客来,有失远迎,还请周郎中莫要见怪。”
纪六女人收了笑容,高低打量着纪七女人,突地一笑:“七妹怎会结识君上啊?”
繁华险中求,嫁畴昔就是王妃,楚国最高贵的女人,或许将来还会是皇后,谁不想嫁?
黑灯瞎火的,看不逼真,当然也就没能看到周以夫,闻声纪七女人姐弟通传,便是冷哼一声:“孽畜,还不跪下!”
别丢脸就好了,谈不上聪明知礼,不过话又说返来了,她二人做了甚么?”
纪七女人垂着眼,面无神采:“刚幸亏街上碰到,君上问我话,我就答复了。”
灯亮光起,一个略比纪七女人稍大的靓丽少女风雅笑道:“祖父,桌椅茶水已备好,宴客人这边坐。”
周以夫亮出腰间银符:“我乃周以夫,奉君上之命送两位公子回府。”
纪七女人对此心知肚明,神采更加冷酷:“不然呢?六姐感觉是如何回事?”
“你为何不能走?莫非……”纪六女人微微吃惊,一双眼睛在纪七女人和周以夫身上来回逡巡,非常不好说的模样。
纪老太爷一概不问,只冷声道:“取家法来!”
纪七女人和纪小郎逃过一劫,心中暗自欢乐,却不敢私行分开,只低着头立在原地等纪老太爷返来。
有少女在一旁殷切讨情:“祖父,七妹和小弟不是用心的,算了吧。”
纪老太爷最是好面子不过,当着客人的面责打小辈这类事千万做不出来,因而硬生生收了鞭子,挤出一个尬笑:“这,这,这是哪位大人啊?”
纪七女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不顾疼痛,安静而恭敬隧道:“回祖父的话,这位是户部周以夫郎中。”
纪六女人不信:“这么轻易?为何别人遇不上?”
纪老太爷恶狠狠地瞪了纪七女人一眼,纪七女人低着头:“没来得及说。”
周以夫缓声道:“老太爷息怒,周某此来恰是为了纪七郎和纪小郎呢。”
周以夫行礼毕,笑道:“未经同意,冒然登门拜访,是鄙人失礼。”
纪老太爷冷道:“大家出错,都言非是成心,这端方岂不是乱了套?不问颠末,只问成果,错了就是错了。”
倘若周以夫是最受欢迎半子人选之一,那么楚王蒙嘉就是最受欢迎半子人选,没有之一。
待到周以夫落了座,少女亲手奉茶,笑吟吟隧道:“七妹也真是的,家里来了高朋,也不知主动和祖父说一声,几乎就失礼了。”
周以夫乃朝中新贵,年纪悄悄,以一己之身单独投奔楚王,短短几年间便做到户部郎中,凭的是气力。
少女就做好人,推着纪七女人往外走:“好了,好了,不提这个啦,你和小弟用饭没有?我给你们留了热饭,快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