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练奶奶听住了,忙问:“果然?”
练奶奶心中尽是酸楚,练竹没孩子,在夫家就始终站不稳。她都不稳,练家又如何安身?况她本身怀了孕不晓得,夫家嘴上不说,内心不知如何抱怨呢。想到此处,又悲伤的落下泪来。
练竹想了想,明白了:“她前头三个竟都是儿子?”
练奶奶婆媳:“……”
练竹接过碗,把红枣莲子汤一气喝尽,才点着管平波的头,咬牙切齿的道:“你还不把话收了,我实奉告你,老倌最不喜凶暴货,你还四周张扬着,细心他厌了你!”
管平波一挑眉:“在家里,胡三娘再惹我,我可打人了。但是出了这道门,谁碰她一下,我按例似本日这般打。”
窦宏朗:“……”
管平波拿着勺子一面喂着练竹吃汤水,一面道;“大娘不信,打发人去刘家坳问去,驰名有姓的。男的叫刘大宝,女的叫张和香。我们刘家坳的地名,就从刘家来的。我进门前,那张和香已生到第四胎了,是个女儿,四周报喜。我还捞了两个红鸡蛋吃呢。”
管平波摊手,她是至心话啊!在当代指着生个儿子就能固宠,才是“没长大”吧。她娘家但是死绝了的。见练竹笑的直捶枕头,就知她表情完整好转,干脆扮作小孩儿道:“我昨日就说要去采莲蓬玩,我且去挑些好的,晚间给姐姐煮汤喝。大娘大嫂与姐姐说话吧,我去去就来。”
窦宏朗不耐烦与哭哭啼啼的娘们说话,对贝壳道:“平波呢?叫她来待客。”又对练奶奶道,“岳母稍坐,我去外头看看,别叫哥哥兄弟们吃了亏。”
窦宏朗道:“我丢了个孩子,哪另有甚么面不面的!”
窦宏朗莫名得了个能听懂外事的老婆,表情非常不错,利落的承诺了。因而又道,“老迈两口儿都蔫坏,你细心着别着了他们的道。老三心眼多,但三弟妹还好,你同她一处耍没甚么。在家里,跟着妈妈走,出去外头,就得记着我们兄弟三个是一家子。”
练家正跟窦贵光家的遗孀打群架呢,练奶奶听得此话,竟催促道:“姑爷不消管我们,哪年不来几十遭?俗话说,一日客,二日主,三日四日本身煮,都是自家人,姑爷很不必客气。”
正说话,雪雁从外头走来道:“二叔,婶婶的娘家人来了,二叔去陪陪吧。”
窦宏朗忙出了管平波的屋子,才到院中,就见练奶奶带着儿媳,抹着眼泪进了门。窦宏朗赶上前见礼问好。
一屋子人都笑了,珊瑚笑着摆手道:“天下做小老婆的,也没有你这般傻的!”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是妒忌,她不惹我,我也不睬她。但她要惹我么……巴州泼妇,乃至全部苍梧郡的堂客,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反正女人家的事,老倌别偏帮就行。”
练大嫂道:“也就是府上这等人家才奇怪女儿,外头恨不能生十个八个儿子呢,女儿再少见也不值钱。”
管平波早带着雪雁跳上船,揪了个莲蓬下来,躺在船舱内,舒畅嚼着,心道:没事干吗挡着别人母女说悄悄话讨人嫌,她又不是傻。
窦宏朗提起此事还是有气,道:“都是窦家人,我们不好怎地,只叫人打断了那人的腿罢了。不是做半子的不替老婆出头,实乃没有我出头的理。岳母尽管罢休去打他家个稀烂,才叫帮我们报了仇。”
管平波不觉得意的道:“这有何难?你可听过厨子解牛?晓得了人的骨骼长甚么模样,不消大力,悄悄巧巧一下,休说骨折,要命的都有。我如果个男人,当下就拧了她的脖子去。可惜是个女的,力量还是不敷。”
管平波笑道:“我们家的雅妹子满月的时候,莫不是没有红鸡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