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人议定一回,分头行事。趁世人没散,管平波用手指戳着窦宏朗的胸口道:“你别肖想美人,那是我的,你动了我可不依!”
管平波忽生怜悯:“你家是做甚么的?”
陆观颐不刻薄的笑了:“我头一回见人的奶名比大名短长的!你可有字没有?说来我听听。”
陆观颐有些欣然:“我也不知为何一向想活着,大抵便是蝼蚁尚且贪生之故吧。”
美人怔了怔,点了点头。
管平波道:“你如何晓得?”
肖金桃道:“你留下她做甚么?洪家妻妾,叫她们斗去!”
窦向东笑道:“你做的好, 有备无患方是我们家的行事。不过一些布料粮食,待她缓过来问过话,没甚么就赏你做丫头使唤好了。反正家里做了官要添奴婢,甚么人不是买,平白得了一个,不亏的。”
管平波道:“我留下你,亦有私心。你会画画吧?”
陆观颐笑道:“如此好名,字不成吝啬了。以我看唯有绥定能配上。”
管平波不觉得意,此时乃阶层社会,就凭她的出身,除非赶上选宫女走宫斗线路,不然再惊才绝艳也嫁不进好人家。遂岔开话道:“你可知我叫甚么?”
管平波回过神,抛开混乱的思路,又问:“既你姑母外放,为何不随姑母去?反倒跟了洪让?”
管平波目光如冰:“谁打的?”
管平波道:“你爹情愿?”
管平波怔了怔。
管平波道:“你表弟端的好命,一个边陲小子,娶了公主,今后命格分歧了。”
窦宏朗还没见过美人,自不放在心上,笑呵呵的应了。管平波才心对劲足的回房,顺道把猎奇的窦宏朗撵去了正屋,偏不让他瞥见美人。
陆观颐道:“为何不肯?一个女儿罢了,叫甚么不是叫。反正无人晓得,花儿朵儿猫儿狗儿都能做名字,观颐怎就不能?”顿了顿,看向管平波道,“你可惜了。”
管平波没说话,一面吃着饭,一面盯着美人吃了东西,就让雪雁去肖金桃处学学端方,省的丢人。管平波晓得雪雁虽做事当真,到底年幼,又在家里呆了好久,这一出门连探听带闲话,没有个把时候回不来。打发走雪雁后,方伸手探美人的额头,稍稍松了口气:“你身子骨不错,那般冻了一回,竟也没高烧。熬过这两日,你便好了。”
管平波也笑:“你叫甚么名字?”
“陆观颐。”
管平波挑眉:“六合养万物,贤人养贤以及万民,颐之时大矣哉!你爹很多宠你,才给你起个如此霸气的男儿名字?”
管平波点头道:“嗯呐!”
陆观颐道:“请见教。”
“我叫管平波。”管平波勾起一抹笑,“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比你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