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的眼睛落下了泪,她双手抱起完成的凤尾栖,身形已然是颤颤巍巍得不能直立,她朝着父母亲安葬的方向跪下,说道,“爹,箫韶九成,雪照完成了爹爹的心愿,请爹爹和娘亲在地府之下安眠!”
这也是极其关头的一步,将鹿角霜和生漆异化制成底漆,要一点一点,细心地打在琴身上,要均匀不能有遗漏。
他的凤,现在就温馨地躺在他的度量里,睡得如此宁静。
林修远也累极了,在她身侧悄悄地躺下,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琴通体呈赤红色,纹理明暗交叉,冰丝弦上在暗红色的琴体上便如水晶玉丝普通晶莹剔透,琴身在岳山和腰处各有两道弯,为凤势式,也恰是因为这琴身的款式,父亲为它取名凤尾栖。
林修远点了点头,深思了半晌,说道,“等你的琴制成,我们设一个局,让符王爷晓得此事,他必然派人来掠取,我们就以此为前提先将九大王换出来,然后我们请南宫府向皇上上一道急奏,禀明此中的情由,上面自会措置他的。”
熬煮的时候,火候要非常讲究,中间不能断火。
林修远上前晃了她一下,有些惶恐地问道,“照儿,如何了?”
最后一曲结束,琴音忽地止住了,林修远心下一惊,当即快步走到屋内检察。
雪照的双臂交叉着搭在琴身上,上半身伏倒在臂上一动不动。
他将她从琴桌旁抱起来,悄悄地放在床榻上,她就那样沉沉地睡畴昔了。
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她没有歇息,他更是要守着她。
当天早晨,雪照回到凤鸣馆,查抄了她的凤尾栖仍旧安然无恙地存放在原处以后,便从随身照顾的物品里谨慎翼翼地将那一对鹿角取出来,将它们锯成食指长的小段,放入水中浸泡。
也就是说,雪照需得在跟前一步不离地守着。
他们二人迩来单独相处的时候太久了,常常动不动就忘了别人的存在。
林修远心疼不已,只要得空就畴昔陪她,送饭也是亲身前去,至夜间便在凤鸣馆替她守着,让雪照回床榻上安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