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出题人开端拈韵分题。此时气候已是入秋,本次诗社便以咏秋为题即景赋诗,不限韵,以一炷香为限,不交卷者罚酒做东。
只见李伍义率先回过神来,打趣他道,“怪道蓝兄克日书童不离摆布,如此豪放的书童,小弟也要敬他三分了!不如如许,既然蓝兄身材欠佳,待会赋诗由蓝兄来,喝酒就由这位书童代庖如何?”说着他眼含笑意看向其他几人,等着他们的反应。结社的众才子皆是不拘末节者,只要能纵情,便无不成,是以世人都随声拥戴,乃至鼓掌喝采。
蓝田玉如五雷轰顶,他身子生硬地站在本地,久久没有转动。
大师凑在一起把世人的诗都看了一遍,本次咏秋诗推一名叫做慕言瑾的才子为首,蓝田玉第二。社长公布今后,世人都笑嘻嘻地向慕言瑾道贺,蓝田玉也奖饰他的诗雅韵高远。正热烈间,忽听白竹清澈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依我之见,本次咏秋诗当以我们家蓝公子为首。”
蓝田玉却拱手向世人见礼道,“不敢不敢!书童随口胡说,慕公子的诗远在田玉之上,田玉岂敢忝居同位!还请社长收回刚才的话,田玉实不敢受!”
说罢蓝田玉叹了口气,回身想分开,俄然听到床榻上的人悄悄地喊了一声,“田玉哥哥!”蓝田玉不由愣住了,这九大王是要酒后。。。他转头看着她,只见她仍未酒醒,杏眼紧闭,白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慵懒的含笑,便如枝上桃花之色,他看得心神微荡,不由得愣怔了。
蓝田玉拉着白竹的手臂走出雁栖楼,脸上仍带着喜色。他生性豁达,放荡不羁,虽常流连于风月场,却总能进退自如,从未受过牵绊。他对人间万物和人老是抱着一种戏谑旁观的心态,万事不入其心,鲜少有现在这般大怒的时候。他也不知为何本日这般失态,回想起刚才白竹在那些人臂弯中被灌酒的景象,他直觉胸中肝火上涌,的确没法节制。他猛一转头,想斥问白竹为何这般逞强,却见她面色惨白,已经站立不住,眼看就要倒下,贰心下一软,再不忍苛责于她,只得扶住她的臂膀,渐渐地朝四周的堆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