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一听,眼睛都亮了,顾不得还在和天子负气,立即就拽着天子的明黄色绣龙纹的袖子诘问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去东南乘大船?”
“嗯。”天子也非痴顽之人,自是一点就通。他想通了事情,表情也轻松了些,看了看摆布宫人,表示他们退下,然后一把就把怀中的人全部儿抱起来,抬起步子往室内去,唇边噙着一丝柔嫩的笑意,“不过我另有个题目.......”
“好好好,”天子也凑畴昔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感觉儿子果然知心,一欢畅便顺嘴哄他道,“钧儿不是想去东南乘大船玩吗?我们很快就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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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悲从中来,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李清漪的胳膊,眼红鼻子红的告起状来:“娘,爹吃我的桂花糕!”他感觉本身的确委曲极了,跺顿脚夸大道,“那我是采来的桂花!”
西班牙入侵吕宋,攻占宿务岛,吕宋乃是大明藩国,吕宋的国王仓促之下天然只能去信大明寻求帮忙。
“他小孩家又吃不了多少。”天子内心很有些醋意,手上更是不断,吃完了一块又拿起一块,嘴里还奉迎的赞道,“别说,你做的味道还不错。”
现在朝中高拱、张居正、杨博等人都非保守之人,很有克意进取之心,听了这话天然也是认同的:“确是如此。此番西班牙来兵,怕是少不了一战。”
的确是撕心裂肺一大打击。
偶尔的情话老是比春/药更加动听。
李清漪忍俊不由:“他小孩子性急,自个儿乐几天就好了。”说罢,又有些担忧,“真要带早早去?我本来是筹算把早早放在宫里的――他年纪太小,路上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天子见她神态笃定,倒是起了一二猎奇,笑问道:“那,你说的‘东风’是?”他喝了杏仁茶,嘴里觉出甜味倒是有些馋了,便顺手捏起案上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朱翊钧包子脸上两个小酒窝甜美蜜的,仰着头用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天子,接着问道:“那会带娘和早早一起去吗?”
伉俪多年,李清漪自是晓得他这小别扭,她没理睬直接给天子又喂了几口,这才接着道:“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朝中无大事,内阁又是一心,也算是个好时候,倘若再来一阵‘东风’,南巡之事天然也就成了。”
天子心中非常妥当,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杏仁茶,这才稍稍缓了缓精力,神采也跟着轻松了些。他尝着味道倒是不错,只是感觉杏仁茶是女人家爱喝的,故而嘴上只是道:“味道倒是不错,不过喝多了就感觉有些甜腻。”
李清漪叹了口气,抓过他的手掌,用纤指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转眸回笑:“现在晓得了?”
“我的皇后聪明绝伦,可晓得我最想听的三个字是甚么?”
恰好,朱翊钧这会儿书院学习返来方才抱着小书包跳入殿里。他正要撒撒娇或是逗逗弟弟,成果一抬眼就见着他爹狼吞虎咽的吃着他娘给他做的桂花糕――那是他用自个儿和几个老友一起采来的桂花花瓣求娘给做的。
“这个啊,到时候你就晓得了。”李清漪没直说,用心卖了个关子,见天子正拿着桂花糕吃,忍不住瞪了一眼,开口道,“那是我给钧儿做的桂花糕,你别全吃了。”
朱翊钧见着天子报歉,公然对劲了很多,仰着下巴细声道:“嗯,爹今后如果要吃的话,我能够分你的。”
天子拿着折子,想起李清漪当时候写在本技艺上的“西班牙”三个字以及厥后她所说的那三个字,心中极是甜美,就连和朝臣商讨此事时都忍不住和缓了调子:“此回东南怕是免不了一战。”他顿了顿,直截了当的道,“其一,吕宋为大明藩国,本地亦有很多华裔心向我国,倘若置之不睬,□□上国的威仪安在?其二,西班牙挥兵吕宋,怕是意在大明,倘若大明有半分逞强他必是要欺上门来;其三,西班牙和倭国相互勾搭,东南沿岸又起烽火,百姓无辜受难,朕实不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