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更让他感到风趣,先是西山王母座下的首徒、现在代师父掌管十万玉山的云卓仙子被只五百年修行的野狐狸调戏,更风趣的是,对于一只野狐狸罢了,她竟然动用了六合传说中独一一枚的摄月鎏弓寒冰剑,并且他看得出云卓的体质天生火系,水火相克,底子没法修炼这寒冰之术,她却能在一息间凝水化冰,聚冰为剑,这般强大的仙力修为,足以能让天上一众神仙望尘莫及。
等云卓的身影完整看不见了,风衡才眨了眨眼睛,低头瞧了瞧本身始终一尘不染的白衣,又摸了摸脸上并无非常的五官,心中的迷惑愈发深切。
以后的每一次见面,风衡几近都没有见过她,而她也仿佛养成了风俗,只要有风衡呈现的处所,她便不由自主的逃之夭夭,一次不落。
甚么西王母座下首徒?甚么九幽十恶万生莲花台?云卓听得云里雾里,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个本相:面前的男人不是影象,而是真真正正的风衡仙君,九天之上掌司仪律法的神仙,除天帝以外便无人能管的神仙。
未曾想,她内心过于严峻,竟是一边回想一边脱口而出,“我怕你做甚么,不睁眼自是不肯见到你那张嘴脸罢了。”
若说本日在瑶池中初遇本身,这云卓仙子是被外界众仙决计为他营建的可骇形象所惧,连主婚人的喜酒都没喝上便逃之夭夭,而他也是一时猎奇跟着她下凡到了广平镇,隐了身形浮在半空看她单独走在十里长林当中,神采或悲或喜,或忧或怨,本身颇感风趣的时候,便被那只野狐狸俄然呈现打搅了雅兴。
想起师门,毕竟硬了硬心肠,咬牙切齿道,“我……不怕你。”
“啊?”本能的昂首,云卓愣了半晌,俄然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太对劲。
而她用心不杀那只野狐狸,却用冰箭追着他玩,仿佛猫捉耗子的游戏,也颇让人前人后板正了数万年的风衡心中生出一股子别样的情感来。
“我……,”云卓左思右想,却实在无言以对。不由回想诸位师妹平时是如何说话的?八个师妹当中,只要九师妹长歌最是灵动活泼,如果碰到如许的题目,她定是毫不踌躇的答复,“我怕你做甚么?不睁眼自是不肯见到你那张嘴脸罢了。”
脚边石子纷沓落下,骨碌碌的声音拉回云卓飘飞的思路,脚步顿时止住,微微倾身看向下方的异像,尚未考虑此处为何会有这番气象时,便听身后那如水般的声音再次倾泻而出,“上古时神魔交兵不息,众神力战群魔后也将身归浑沌,为了不使这些魔种再次众多三界六道,父神与母神以最后的神力制成了这件九幽十恶万生莲花台,将统统魔种困于其间,还用天界瑶池中缔结了数万年的仙莲作引,布下强大的阵法停止封印,以是此处才有这个非常繁复的名字。”
劈面的影象见她怔立不语,缓缓向前迈了两步,云淡风轻道,“既是西王母座下的首徒,便该认得出此处乃是九幽十恶万生莲花台吧,这‘九幽莲台’的圣邪之物早已被天界列为禁物,不知那野狐狸是从那里盗出来的?”
看着她这番苦大仇深的模样,风衡眨了眨眼睛,惊奇的问,“你……为何如此怕我?”
怕?云卓的心禁不住又是一颤,可转念又想,她是玉山西王母座下的首徒,如果传出去她连风衡仙君的面都不敢见,该是多么石破天惊的八卦传闻?师父和全部西方玉山的脸面,不都要被她给丢尽了吗?
身侧,轻风袭来,男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浮入鼻尖,云卓的黛眉愈发蹙紧,双目也是闭的生紧。
分不出是梦是幻的云卓呆呆瞧着劈面一样怔立不动的风衡仙君,脑筋里闪过无数动机,初遇他时在广平镇外被救的场景,以后在西方玉山、师父西王母停止的蟠桃盛宴上,他仍旧一袭白衣,飘然踏过落英缤纷的十里桃林,那超脱的身姿,行云流水的法度,如诗如画的眉眼,竟连桃林中的花色都显得暗淡,怎能不让侍立在西王母身边的云卓目瞪口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