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
听到仓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仓猝将冥九按在手掌底下,趁便翻个身使身形侧躺着面向屏风的方向,凝目细看,水蓝色长裙随风摆动,看起来高挑肥胖,如云长发挽在头顶,只用两根紫色玉簪分开牢固,显得端庄慎重,如同凡界那些个不出深闺的大户蜜斯,让我一眼就能认出是五师姐莫寒。
我一听有些发晕,白日里八师姐也是这般闯进我的房间问我做了甚么事,如何五师姐也这么问?究竟我做了甚么事引发五师姐的重视了呢?
约莫一刻钟后,我才听到五师姐迷惑不解的声音,“如何能够?这些人对你并没有影响,那劫数是因何而起?”
“阿谁,”我挣扎半晌无果后,只好忽视那一点点的疼痛,干笑两声答,“我比来只是去中苍山给青冥仙君送了个信,此事你也是晓得的哈?不是还蒙你算过一卦,说是那边前不久才下过几日暴雨,泥泞不堪的嘛……。”
我眨了眨眼睛,感受冥九在掌心底下冒死折腾,约莫是有些闭气,赶紧松了放手指,透出一些裂缝使它不至于被憋死,未免它的小翅膀收回扑腾扑腾的声音引发五师姐的重视,特地伸出另一只空余的手掰动手指算给她听,“另有青冥仙君、乐灵仙子、元凌仙君微风衡仙君。对了,还见过三师姐和八师姐,再就是五师姐你了。”
她更加抓的紧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焦炙。
五师姐从屏风前面绕出去时,竟然连门都不记得敲,以她一惯周到的心机,应当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除非是碰到甚么紧急的事情,我便有些惊奇的瞧着她,发觉她一双远山似的黛眉皱的很紧,乌黑的双眸中透着股说不出的焦炙,目光一落到我身上便停下脚步,声音略带短促的问,“小九,你克日都做了甚么事?快与我细细说来!”
她不耐烦的打断我,“说重点!”
她缓缓看着我,皱紧的端倪伸展开来,朝我温文一笑,“约莫是我算错了吧,没事,夜已深了,你早些睡吧。”
夜光如幕,清月如辉,玉山的夜晚老是格外安好、平和,四野无声。
“五……五师姐,”我感受她握的我有些疼,苦着脸想抽回击。
究竟上,让我欢畅的启事不但仅是她说“劫数”这个事是不谨慎弄错了,而是她再不走的话,我就会因为忍耐不停止心的骚痒将小九放出来了。
毕竟这小东西是只冥虫,不属于仙凡两界,仙界又夙来讲究甚么正邪之分,阴阳之分,这一千年里,仙凡两界我玩耍了大半,唯独那九幽之底的冥界未曾去过。八师姐曾说那到处所我们去不得,内里的阴灵之气轻易伤害我们的仙身,导致这些年来,我一向对“冥界”二字讳莫如深,若不是冥九长得敬爱,加上我对它仿佛有种特别的亲热感,竟鬼使神差就将它带了返来。
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烫,毕竟是件丢脸的事情,如果大师姐在这儿,必定会劈脸盖脸骂我一顿,不过还是斥责我常日只顾玩闹,不好好学习仙法,连只凡界的野狐狸都处理不了,丢尽玉山的颜面之类。
五师姐却并没有如同大姐师那般峻厉骂我一场,而是思忖半晌才问,“以后呢?另有没有遇见甚么人?”
五师姐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舒缓,闪动的目光却似在思忖甚么,我重视到她的十斧正在缓慢掐算,她动的很快,看得我目炫狼籍,干脆收回目光,悄悄看向我的冥九,它正试图从我暴露的指缝间钻出来,可惜它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肉身如何也挤不出来,折腾半天只挤了两根小触角出来,看得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是,我的担忧明显是多余的,五师姐正在用心机虑甚么,涓滴没有重视我方才的笑声。我转头看着她纠结的面庞,倒没有甚么特别的感受,因为一颗心都放在小九身上,它在掌内心不竭挣扎,令我酥痒难忍。而我恰是个怕痒的仙,以是忍得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