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漠戈蹙眉,战枪环绕的烈焰在夜风中灼灼摇摆,他已经对这胶葛不休的女妖非常不满,如果她还不知改过,他不介怀不讲理一些,打散她的千年修为。
瞥见爱子,女人狂喜,眼泪滚落不止,愁云密布的两靥总算有了些许活力,正欲扑去将爱子抱在怀里并诉说相思,那幼鬼本就暮气沉沉的童面却渐黑如土,俄然伸开可怖血盆大口,暴露锋利獠牙,竟要进犯生母!
明白这一点,颜漠戈更是肆无顾忌,不顾寒影重愈发庞大的眼神,解开他的衣衫。他的皮肤较其他少年略显蜜色,若不细看仍感白净,看来这些年在风吹日晒中修炼真是苦了他了,颜漠戈垂眸,手指的行动从精致到稍有疼惜的和顺,上药的同时也在触及他皮肤的刹时查抄他的灵气,还是一无所获。
“无碍。”寒影重淡淡道,俯身将修士扶起。“只是那幼鬼……”
“颜漠戈,你是千百年来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我是不会等闲罢休的!”说着,那张明丽的面庞闪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余光竟成心偶然地投到寒影重身上。
比无星无月的半夜还要乌黑的空间内,俄然一道赤亮光起,不待细心辨认,却见那赤光敏捷分散并愈发刺目,瞬息间便遣散了令人紧绷心弦的暗中。再次定睛一看,方才赤光的来源竟然是一把赤火环绕的战枪!而持枪人,倒是不久前被一行人“救下”的少年。
“你先……出去……”寒影重现在每说一个字都非常艰巨,发丝因黏汗而粘在如玉的面庞上,配上略显挣扎的神采,实在动听心弦。
寒影重随之沉默,不置可否。只是感喟外族亲情尚且如此,为何人类却可为了微末之物而骨肉相残。
“休管此事,只需看着。”
糟了!她的目标是宗主!
指尖逗留在他胸口,说话时为了制止半晌的劳累而将全部手掌都贴上,这才感遭到,他的身材有些发烫。紧盯着他的脸,不难发明他脸颊绯红,眼神遁藏。
那女人经此一吓,本能地逃开,而那幼鬼却并未追去,望着母亲的背影沉默了好久,而后又变回本来有害的孩童模样,唇边闪现了宁静满足的笑意。“娘亲,这下就不必再想我了吧。要好好活下去啊。”乌云散去,此夜无月,星火微亮,映照得阴暗瞳孔也有了几分人间光彩。
“我劝你快停止现在所做的蠢事。精力力与她相触的刹时,就是你魂归地府之时。”听着很有些像是风凉话,可却让人莫名心安。
颜漠戈眯起眼睛,与寒影重更加切近,切近到鼻尖错开,呼吸融会,放在他衣内的手缓缓挪动,语气更加昏黄,似是带有水汽:“奉告我,我顿时停下,不然……”颜漠戈一顿,不然如何?这小子十有八X不会受他的威胁利诱,到时候是真推倒还是?
但是安静也独一刚才的半晌罢了,本觉得幼鬼之事到现在已经告终,没想到倒是另一事端的开端。幼鬼纤细的身材在寒影重二人的目光中垂垂与夜色融为一体,却在星斗眨眼之际,墨玄色的风刃狠恶袭来,将面露惊惧的幼鬼重重包抄!
寒影重因“魔气”二字而脑中一震,心跳愈发加快,咬牙反问:“你是……如何晓得……”
寒影重紧蹙的眉俄然一挑,沙哑开口道:“毒……”
此时正值深夜,十里不见灯火,夜风穿堂而过,稠密乌云掩蔽星空,喧闹得诡异。修士自窗台跃下,谨慎踱着步子寻觅阴气麋集之地,越是靠近,心脏跳动越是困难,四周模糊看出阴黑鬼气本色,他已经能够肯定施术之人与他独一一墙之隔。
“阿谦……”夜风将哭泣吹入耳中,听着竟然是白日里所见那孤苦伶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