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休得满口胡言!”舅母闻言大惊,仓猝喝住轩哥哥把他往石凳上按坐下,让钰儿去告诉厨房做醒酒汤过来,又向那陌生少年解释道:“长佑,轩儿喝多了瞎话,你就当没闻声。华妃娘娘瑰姿高贵,得沐皇恩,那里是凡家女子能望其项背的。”
我心中微微一动,模糊里生出些许不安,我这私底下的没个束缚,自个儿晓得也就罢了,如果让舅母晓得了,免不得以为我娘亲教诲无方,容着我猖獗而失了大师闺秀的体统,秀娘只怕是也要连带着受怒斥。
“以宸蜜斯瞧瞧,这发式,可还喜好?”
陌生少年冲舅母做了个揖:“叔母经验的是。诸友与宁轩好久未见,又贺他荣升,故此欢畅多饮了几杯,还望叔母切勿指责宁轩。”
秋雁刚下去一会,如霜姐姐没到,倒见轩哥哥领着个陌生的翩翩少年也来了园子。轩哥哥面色酡红,似是喝了酒,脚步有些踏实。舅母从速差人上前去扶他在亭子里坐下,亲身拿了丝帕给他拭汗,却冲那陌生少年责怪道:“进宫当差没几天,怎刚一歇息就喝了这么多酒,长佑你也不挡着他一点,由着他胡来呢?”
段长佑刚待答复,如霜姐姐款款而至,樱草色的绣花绉纱流仙裙,细腰上用银丝纱带绑了个随便而精美的胡蝶结,手中轻捏着一方月白的丝绢,纤细的手腕挂着一只通透油润的碧玉镯子。似是听到了刚才舅母所说的话,她的脸上竟透出一丝娇羞的绯红来。那段长佑见了她,立时也不似刚才那般的怡然萧洒来,模糊还带着半晌的恍然失神,复又微正了色彩,笑着向如霜姐姐问好。
轩哥哥这会酒意未消,一抬眼瞅见我在中间,摇摆着身子站起来指着我就冲那少年嘻嘻笑道:“佑,这就是我以宸mm,我没吹牛吧,莫说比这朝安城里的蜜斯令媛,就是你家里进宫当娘娘的那位姐姐,也是不落群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