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公主是郑惠妃的女儿,也是明熙帝膝下最小并独一没有出嫁的公主。明熙帝膝下的公主少,自从南阳公主战役阳公主都出阁了以后,明熙帝对这个仅剩的幼女非常心疼。
郑二老爷替他向郑惠妃开口道:“娘娘,白姨娘便罢了,不过是个妾侍,倒也不值得甚么。只是阿勇毕竟是我们郑家的骨肉,总不能不眷顾他的性命。”
卫皇后出身不如她,可却稳稳的压在了她的头上一辈子。没事理她的儿子还要被她的子孙再压一辈子,对着她的儿孙昂首称臣。
郑惠妃叹着气道:“如若父亲还活着,怎容得你们这般胡作非为,本宫和晋王也不会到处受肘。”这就是多少有些抱怨郑家不得力了。
郑惠妃想的是,私运茶叶之事,有淮阳公主在明熙帝跟前说上两句好话,或许有更多转寰的余地。
她不是不清楚娘家的难堪,自父亲去后,郑家在朝中的权势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但郑家再难堪,又比得上她和晋王的处境艰巨。
郑大老爷被斥责得面红耳赤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郑惠妃道:“认罪之事趁早不趁晚,你本日归去就亲身把阿勇押往刑部,然后脱冠向圣上请罪……”
郑惠妃拍了桌子先指着郑大老爷道:“叮咛过你多少回了,常日里在家行事谨慎着点谨慎着点。你喜好白氏,你在家中宠一宠她便也罢了,你竟然让她和白家连你外头的事情都插手。现在多少人都盯着本宫母子和郑家,很不能将我们的手脚都砍断了,你偏还主动将把柄往别人手里递。”
郑二老爷迷惑道:“娘娘的意义是……”
郑惠妃恨声骂道:“束缚内宅不力,总该是你们的错处。”
只是郑惠妃也晓得,这件事情圣上就算顾怀旧情宽恕了郑家的极刑,却也必会让郑家脱一层皮。
惠阳宫里。
等姑姑服从叮咛走了以后,郑惠妃想起郑家本日之难,全因萧长昭而起,内心又有些气苦。
如果将白姨娘母子推出去,如许大的罪名,白姨娘母子必定是极刑难逃的了。毕竟是本身的宠妾爱子,郑大老爷不忍见他们断送性命,正要开口为他们讨情,却被身边的郑二老爷拉了拉衣袖,对他摇了点头。
郑惠妃却打断他们道:“好好听本宫将话说完。圣上现年纪渐长,迩来常念及旧臣,对父亲等王府旧臣都留有情分,倒不会为了这个事情就抄了我们郑家。但是圣上迩来重典治私运盐铁茶,这件事都已经摆到台面上来了,你总要提只鸡给圣上杀给猴子看。若不然,今次饶了我们郑家,明儿大家都跟着有样学样,圣上还如何管理天下。”
郑二老爷故意想替郑大老爷说几句话,便道:“娘娘,这件事也怪不得大哥。白姨娘和阿勇与白家借着大哥的名义私运茶叶,自是瞒着大哥的。大哥哥日日兼顾外头的事情,那里会想到白姨娘母子会做出这等事。”
但是凭甚么,她的父亲叔伯当年为圣上的帝业出钱着力,立下汗马功绩。为了搀扶圣上即位,她死了一个伯父一个叔父和一个同胞的亲弟弟,才成绩了圣上本日的功业。
郑大老爷面露沉痛之色,不敢言语,郑二老爷则是叹了一口气,对郑惠妃道:“我们全听娘娘的。”
郑大老爷拱了拱手,道:“都是弟弟的不是,该当受娘娘见怪。”
郑惠妃想到这里就感觉心烦,更加记念本身父亲活着的时候。
等郑大老爷和郑二老爷都走了以后,郑惠妃倚在榻上皱着眉烦躁了一会,然后叮咛身边的姑姑道:“你去将淮阳唤来,本宫有事让她做。”
单凭郑家的那些祖业,每年的出产那里够晋王花用。不敷银子,他们却不能跟晋王说没钱,便只能想方设法的帮他找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