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官兵,为首的是两小我,一个瘦高如算盘杆,一个矮胖如算盘珠,俩人合起来就是一个哗哗作响的算盘。
黄二姐神采有点变,但她顾忌对方官府的身份,又不敢当众翻脸,因而只好陪着笑,劝道:“官爷,这可使不得,甄女人她还是个素倌儿……”
“黄二姐,你们楼里的女人,如何还蒙着面纱啊?”
“算盘珠”矮墩墩,一双贼溜溜的小眯缝眼,随便往屋里扫了一圈,目光不循分地落在甄玉身上。
一边说,她一边悄悄往算盘珠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那算盘珠垂涎三尺地盯着甄玉,伸手就想掀甄玉脸上的薄纱,甄玉心念明灭,瞬息间就下定了决计!
黄二姐心下一沉,明白明天这事没法善了,但她还是不断念,硬生生挤出了一脸干笑,挣扎着说:“二位官爷,今晚您们不是还要抓朝廷钦犯吗?”
对黄二姐来讲,甄玉能赚多少银子不打紧,如果能入了王爷的眼,今后和王爷攀上干系,那对她,对全部天香馆,好处都是大大的!
算盘珠捏了捏那银子,对劲地一笑。他把肥猪蹄子一挥,满不在乎道:“这你不消忧心!从一楼查到三楼,我们都找过了,逃犯应当不在天香馆。”
岑子岳又转头看向黄二姐:“我想和这位甄玉女人谈谈。”
她见门俄然被撞开,一群披盔戴甲、吆五喝六的官兵闯进屋来,不由惶恐地站起家,声音里都透着惊骇:“这是出甚么事了?!”
算盘兄弟连同他们部下那些兵,一见来人,顿时如五雷轰顶!
本来,黄二姐也有几分门路,但是在这群胡作非为的官兵面前,她那点手腕完整不敷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算盘兄弟吓得浑身簌簌乱抖,算盘珠磕磕巴巴地说:“王爷,卑职……卑职只是和这位女人开个小打趣……”
这喝采话先堆在前面。
老鸨黄二姐从速跟上来,安抚着甄玉:“别怕,督府衙门派人来搜索逃犯,和我们无关……各位官爷,这是我们天香馆刚买的甄女人,她新来乍到的,万一有失礼的处所,还请各位包涵!”
他神采冷如镔铁,声音寒如千年的坚冰!
岑子岳讨厌万分地瞥了他一眼,嘲笑道:“开打趣?今晚是让你们来开打趣的吗?要不是我随行查抄,正巧撞见,你是不是还想对人家女人用强?”
只见他面色冷峻,没去管甄玉和黄二姐,却低头看看地上跪着的算盘兄弟:“今晚是让你们进楼来抓逃犯的,如何?逃犯是在这屋里?还是在这床上?我刚才闻声有人说,‘我们兄弟看上她是她的福分’,这话是甚么意义?你们谁来给本王解释一下?”
搜索的官兵卤莽地推开房门时,甄玉已然婷婷坐在打扮台前,也戴好了白日那张薄面纱。
今晚,她必须和这算盘兄弟硬碰硬!
话没说完,一只咸猪手就不循分地往甄玉肩膀上搭,肥身子一个劲儿往甄玉跟前挤,那架式,竟像是要把她生生挤到床上去!
黄二姐赔笑解释:“官爷您有所不知,甄玉长途跋涉,刚到澜蔷,人还没歇息过来,神采也不太都雅,以是临时蒙面,明天,她就会摘上面纱,笑迎高朋!”
算盘兄弟顿时没了刚才的放肆,俩人噗通跪在地上,那些兵也呼啦啦跪倒一片,连同黄二姐也跟着傻了,慌不迭跪了下来!
对甄玉而言,数招之间按住这几个发癫的兵士,这一点都不难,只是在老鸨面前透露了技艺,后续解释起来,会有点费事。
中间的算盘杆不乐意了,用力一搡黄二姐:“你这说的甚么狗屁话!都进天香馆了,还装甚么纯洁节女!素倌儿?呸!我们大哥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
刚才还骄横放肆的算盘珠,现在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跪都差点跪不了,要全部儿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