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场的狮子,身上披上了一块红色的绸布,脖子上挂了个金色的铃铛,鬃毛仿佛也被当真打理过,在夏季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疏松张扬。
“人头。”承影淡淡地说,“王爷做了一件事情:他把关内十几名突厥将领的首级,全都砍了下来,把这些人头的发辫系在一起,拎在手上。”
这恰是赤凤营的营旗。
“十七换一,这买卖算是非常划算了。”承影笑了笑,“突厥那边,拿下珈蓝关才两个月,都还没欢畅够呢,就又丧失了,并且还陪上了一个郡主之子和一大群少壮将军,乃至为了迎回他们的尸身,不得不交出早就被埋在冻土里的关雄尸体。”
本日不但天子到了,群臣百官也都到了,萧纤纤让阮婧跟着父亲出去这实在是打趣话,但镇国公阮霆也参加了,他这两天一向在吃甄玉给开的药,环境很快稳定下来,固然还是很衰弱,但明天这类首要的日子,皇上都不缺席,他就更要支撑着大病初愈的身材出场。
那枚蛊珠,她悄悄托人给了岑子岳,这段时候甄玉内心老是七上八下,始终担忧赤凤营会出事。
而现在,当她瞥见大明殿前的岑子岳时,心中又是暖和又是酸楚。
太阳,高高挂在岑子岳的头顶上方,刺目标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无数将士瞥见,岑子岳的左手拎着刀,刀尖还在不竭往下滴血,而他的右手,则提着一大串人头。
甄玉放眼望去,公然,前次看到的车渠国的那头大狮子,现在正跟在驯兽师的身后,缓缓走向火线端坐在龙椅里的景元帝。
突厥民气中的挫败感,可想而知!
“想想也好笑,珈蓝关的突厥守将乌屠罕还未展开眼睛,王爷的人马就已经杀到了他的床跟前。”他哼了一声,“关雄的死,让这群突厥鞑子大大的骄傲了,乌屠罕大抵至死都不晓得,岑戬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只见他身上鲜血淋漓,几近成了个血人,在他的身后,是他带出去的那七百懦夫——现在,只剩下四十八个了。
但是,与狮子的盛装打扮不符合的是,明天这头庞然巨兽显得很不循分,它时不时摇摆脑袋,仿佛是要摆脱烦人的蚊蝇——但是大夏季的,滴水成冰的气候那里来的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