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瑶点点头:“你去吧。”
“蜜斯您瞧,是缀珠楼啊。我们如何走到这儿来了?”
晏思瑶跟着胖掌柜,一级一级走上窄仄的楼梯。
瘦子一脸欣喜,以手扶额:“我说如何喜鹊站在房檐上,喳喳叫个不断!本来是有高朋临门!”
胖掌柜对晏思瑶道:“这位就是我家仆人,梁先生。”
他又用心抬高声音,对晏思瑶道:“实在是,我家仆人生得内疚,怕见女人。见您一个也罢了,您还带着这么多……”
晏思瑶扬了扬眉毛:“哦?在哪儿?”
马车辚辚向前,陪着晏思瑶的丫头香儿,俄然指着窗外。
“客人您内里请,客人您这边坐,我瞅着您有点儿眼熟,之前没来过鄙店吧?”
晏思瑶心弦一动,脸上却并未窜改,她又去看第二件。
“您请跟我来。”
心中一策画,这三套金饰,哪一件都不便宜,恐怕等这胖掌柜把代价说出来,本身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晏思瑶想到这儿,脸上保持着矜持崇高的神采,嘴上淡淡道:“你们店里最好的货,就是这三样吗?”
第三件则是一件蓝宝石的坠饰。这件金饰更是可贵,晏思瑶向来没见过这么剔透、这么纯粹的蓝宝石,那种融融润润的蓝,仿佛在春日阳光下的海水,纯洁到极致,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但是,正因为款式奇特,选材又格外精道,缀珠楼的金饰特别贵,一件动辄数千两银子,有的乃至上万,等闲之人别说买,就算想看看,掌柜都不见得肯理睬你。
未几时,胖掌柜去而复返,神采更加恭敬:“晏大蜜斯,我家仆人传闻是晏大蜜斯您亲身光临,非常欢畅,以是决定拿出本店的镇店之宝,让您过目。”
第二件比较俗,是一只含珠金凤钗,可贵的是,那金凤凰雕得惟妙惟肖,特别凤眼处,镶嵌了两枚藐小的蓝晶,猛一眼看去,金凤钗就像活了一样。
没等晏思瑶开口,中间的香儿就一脸傲慢道:“这是永州都督晏大人的令媛。”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叫他们捧上来!”说完,胖掌柜冲着中间服侍的伴计使了个眼色。
未几时,两个伴计捧着三个锦盒,走到晏思瑶面前,将锦盒放下,谨慎翼翼翻开来。
胖掌柜又笑呵呵搓了搓手:“是如许,我家仆人道格害臊,天生的高雅内敛,不喜好到人堆里。以是他请蜜斯您上楼一叙。”
他也不焦急,眯着眼睛,嘿嘿一笑:“不愧是晏大人的令媛,连如许的好东西都没有迷住您的眼睛——小店另有更好的,只不过,小人得去叨教一下我家仆人。”
晏思瑶噗嗤笑起来,心想,一个开金饰珠宝铺子的,竟然怕见女人?也是绝了,这位是羞怯到甚么程度了?
晏思瑶当即叫停了马车:“走,我们去阿谁缀珠楼看看!”
那是一处貌似刚开张不久的店铺,招牌都还簇崭新,黑油油的根柢上,龙飞凤舞,写的是缀珠楼三个字。
可想而知,要找这么多一模一样,又如此罕见的珍珠,是多么难。
晏思瑶也传闻过这铺子,传闻是本年春季刚开张的,专门卖金饰珠宝。固然说,金饰店在澜蔷这类京畿要镇,没有十家也有九家了,但这家缀珠楼开业不到半年,愣是从狠恶的行业合作中脱颖而出。
晏思瑶一脸不耐烦地听着,她俄然打断丫头的话:“有甚么了不起?不过是个守备之女,又不是甚么高官朱门,她买得起,莫非我就买不起吗?”
他一见晏思瑶带着几个家下人和丫头出去,又是穿金戴银,一身的绫罗绸缎,就连丫头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内心晓得,这是大客户来了,因而满脸堆笑,仓猝迎上前来。
大蜜斯发话,马车夫没法,只得让车偏离了原定线路,从中间的巷子穿行,决计绕过了市中间最热烈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