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耐烦道:“这不是甚么难事,金盏蝮蛇最喜好金盏兰的味道,师兄,你那边必然有枯燥的金盏兰吧?从速找出来,把它熬成汁,我喝下去,往花田里一站,就能把蛇引出来了。”
因为在外人眼中看来,他治好的都是一些小弊端,医术很平淡。殊不知,乌有之如许的妙手,就是用这类高超的手腕,暗中挽救了无数性命。
但是甄玉却忧心忡忡道,“解割心毒,太难了,所需的药材每一样都很不好找……”
晏夫人却游移起来。
这胖土豆一进屋,就一叠声地问:“是谁找我乌有之?”
他说完,又对甄玉道:“小师妹,你也晓得,要解这割心毒,需得十多种药材,再加上千年奇参,以及罕见的冰山蓝雪莲,这些我手头都有,但是我没有药引。”
乌有之仓猝拦住她:“夫人千万不要多礼,救死扶伤乃是大夫的本分。再说大人是永州的父母官,我在澜蔷住了这么多年,久闻晏都督体恤百姓,爱民如子,他又是被我们大祁的仇敌突厥鞑子所害,我如何能不消心相救呢?只是……”
乌有之觉悟过来,他从速走到床前,低头看了看晏明川,不由大吃一惊:“晏大人中的这是割心毒啊。”
甄玉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竟如同淬了冰的鞭子,一下打在晏思瑶的脸上,她下认识地害怕了一下,竟不敢出声了。
他说出了和甄玉一模一样的推断,在场世人全都震惊了,本来甄玉真的懂毒理!
湛庐回身刚要走,甄玉俄然叫住他。
“乌先生若能救我夫君,我必重厚酬谢先生!”
乌有之又问甄玉,是甚么时候拜在青谷子门下的,甄玉却苦笑着说:“师兄,我们师门的这些闲话,等会儿再说吧,你从速来看看我娘舅,他必然是被突厥人给下了毒。”
岑子岳嫌府里下人行动太慢,干脆叮咛身边的湛庐跑这一趟。
提及来,医术这类事情,最高超的常常是治于“未病”,就是说,在方才有一些端倪的时候,就把疾病毁灭于抽芽当中,此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岑子岳一把拉住她,他皱眉道:“天都黑了,外头野地里伸手不见五指,这模样你上哪儿去找那条蛇?”
以是这个憨土豆在澜蔷当了十年的大夫,始终冷静无闻。晏夫人竟然没传闻过他。
转过脸,甄玉又对晏夫人道:“舅妈,你不要焦急,听我说。你现在就派人去城东,有一家名叫济善堂的医馆,找一个名叫乌有之的坐堂大夫,奉告他,是永州都督中了毒,请他速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