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琴抬到案几之上,这是一把乌木琴,除了琴弦,其他处所都是深黑的。想想进宫后,仿佛从未有兴趣操琴,而在他面前弹起,印象中就那么一次。还是那年中秋夜宴,差一点因为宁若双被皇后,也***的太后责令折了手骨,也是他从中周旋,才免了她的科罚。
恐怕那兵部侍郎有急事找他,不然也不会在这天黑了后连夜入宫。朝政大事为先,染青并不感觉为过,相反体恤他的辛苦,柔声道:“嗯,晓得了,你也不要忙到太晚,明日还要早朝,莫伤了身子。”
“皇上!”有人抬高声音唤道,听嗓音是尖细的,应当是位公公。
此曲乃是紫狼所授,被她改编以后自成体系,没了紫狼的那种刚硬,多了温和。这也恰是那年中秋弹给他听到的独一一首琴曲。手指翻飞,泉水般圆润的琴音飞泻而出,时而委宛降落,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似黄莺低鸣。
韩萧硬着头皮走到了跟前,没有昂首,余光瞥见皇上正抱着贵妃,此番上前恐是真打搅了二人的“雅兴”,但是......
仿佛之间,似进入梦幻般的圈套,不觉沉浸此中;不过量时音色一变,曲音如醇酒普通醉民气扉,似在无形之间勾住人的心魂,玉手微挪,古琴之音再变,澎湃之气立显,但是少了一分壮志之心,添入了更多的柔情。
既然得知他是真的在忙朝事,内心也安了很多,也就不再过量去期盼。挥挥手让小门路退下,抱起一旁的小越影,翻了翻它的爪子。
从之前到现在,他都是天下间最会讨情话的男人,老是那么一两句不加润色的说话,就让她失了心......
但是秦天策那里会去管这些,度量越紧,吻越加深,染青推不动他,反而淹没在了他的唇舌里,气味混乱起来。眼睛直视畴昔,看到的是他狭长的凤眼里,有着伸展的忧色。
等沿路宫人们的“恭送皇上”声越来越远时,染青才不由回过神来。
手指拨动了几下琴弦,抬眼看身侧的他,“你想听何曲?”
从琴音中足可见贰气度极其宽广,心胸天下,恐怕不止是东云朝,能够他有更深的胡想,是征服四方,真正做这天下皇朝的主吗?
至于其他宫人那处,更不得而知了,究竟上宫里头都很猎奇这个如烟女人究竟是甚么身份,不但被皇上带进了宫,还钦赐了如烟轩入住,婢女主子赐了一大堆在身边服侍。
染青还没来得及惊奇这俄然的窜改,手中的茶壶一滑,险险往身边倾倒过来,秦天策眼明手快的接住了茶壶,放到了一旁,免得再次碰倒了被热水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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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他终究刚开她的唇,素净如霞的脸,瑰色的唇,称得她更加斑斓。依偎进他的怀中,他的指节盘桓在她唇上,细细摸索,说不出的情谜浓烈。
那公公支吾了两声“主子”如此,倒是没有说下去。
俄然耳边一道琴音而起,低头就见他的手绕过本身腰,抚在了琴上,跟着他手指轻拨,缓缓的琴音再扬,弹的就是她刚才那首《随心》,但在他指下,少了那份柔,多了刚硬不平。都说风有风骨,那么琴就也有琴骨。他的琴音里的琴骨多了一种豪情壮志,有指导江山的感受,更有多少傲气度然的意味。
“皇上,兵部侍郎有事求见!人已侯在御书房外。”
不由感觉好笑,那次是皇宫之行后,她曾悄悄发誓,此生都不要踏进这座宫殿,哪知兜兜转转,毕竟还是出去了。也许她与这皇宫有缘,也许是她与他有缘吧。
“何事?”此时可谓是扫他兴趣,故而不由皱起了双眉,声音有些冷凝。
小门路溜了一圈返来,转头禀告说皇上这几天的确朝务繁忙,正在商谈西凉鸿沟的军情。宁将军已经整军解缆,而兵部侍郎那边也在调剂军士,筹办再出兵前去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