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商军每天都到阵前讨战,而九夷联军始终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
在这一刻,已经不是以人御弓,而是以弓御人。一对时隔多年重新在疆场相遇的老敌手,刹时抽暇了各自主人体内的每一丝能量,又收回一声对仆人气力极不对劲的轻鸣以后,弓开、箭出。
如此景象之下,这一场大战天然无觉得继,两边各自出兵回营。不过商军这边的士气明显远远高于对方。本日这一战,己方先获得了未伤一人便全歼了对方五千人马的骄人战绩,而后李靖又以弓箭斗平了羿天行,直令全军高低无不奋发。
在刺耳的哨声中,第一排蒲伏的五百人扳动机括,将弩匣中第一层的十支铁翎短箭一次射出,而后遵循练习多次的行动谙练而敏捷地旋动弩匣侧面的摇柄将机簧复位。在此过程中,那偏将已吹响了第二声竹哨,第二列保持跪姿的五百人也扳动机括发箭,而后是第三列。当第三列发箭以后,第一列的士卒已将机簧压紧复位,跟着第四声竹哨射出第二轮箭矢。
李靖见敌手开弓,亦将一支铁箭搭在圣皇轩辕所赠的这张乾坤弓的弓弦之上,张弓有如满月。
李靖怡然笑道:“羿族长且莫说狠话,稍后胜负存亡,还要试过才见分晓。”说罢,伸手往腰间的百宝囊中取出一张班驳古旧、大要充满铜绿的大弓。
等疆场规复安静后,九夷联军已经过震惊而气愤,由气愤而惊骇,最后转为麻痹几近落空思虑的才气,近万人的军阵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一团极其耀目标白光以两箭箭簇相触的一点为核心发作开来,使两边抬头旁观的统统人的眼睛一下刺痛,很多人双手掩目惨叫出声。在白光以后是庞大的声浪向四周分散,除了少数身具修为的将领,绝大多数人都安身不稳,东倒西歪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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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族长请了!”商军阵中的李靖先叨教了闻仲这主帅,而后一声长笑催动黑焰驹闯出阵来,眺望敌阵运气朗声喝道,“日前贵方使者可曾转告李靖之言,本日斗兵已见胜负,李靖欲凭掌中弓箭向羿族长请教一番,不知羿族长可有成全之意?”
羿天行哂道:“竟在我有穷氏后嗣面前矫饰弓箭,不知死活!”鞍侧的夕照弓摘取在手,右手从箭壶中抽出一枝铁箭搭在弦上,森寒箭簇遥遥指向李靖。他语中虽极尽轻视之意,但心中却非常谨慎,因为未曾见地过敌手在箭术上的成就,以是未曾一上来便动用神火箭。
水火双龙在空中迎头撞上,顿时收回一声震天大响,氛围中清楚可见一圈圈波纹般的透明颠簸,双龙及埋没此中的箭矢同时爆碎。
如此循环来去,几无间断,当统统的一千五百名弓箭手将手中弩匣的六十支铁翎短箭全数射空以后,方夷重骑连人带马已经没有能够存活的。满身密密麻麻插满铁翎短箭形如刺猬的人和马的尸身遍及于前后四十步的范围以内,比来的一具尸身间隔前线的弓箭手已不敷十步。
“吱――”批示弓箭手的偏将吹响了一枚特制的竹哨。
但商军明显不想就此结束,弓箭手退潮般撤到一百辆大车的前面――过了这段时候,“轰隆神弩”已经重新填装好巨箭,而那两千畎夷轻骑正在射程以内。
中间的班照忙伸手拉住他的马缰,诚心进言道:“盟主,本日我军士气已丧,此时出战恐有倒霉!”
位于最后的两千畎夷轻骑在未获得任何号令的景象下不约而同地一齐勒马,实因火线惨烈至极的气象比任何森严的号令都更有能力。
羿天行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低声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当着全军之面诛杀敌将,但愿能够挽回几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