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信炮之声传来,羿天行稍稍一愣之下当即大惊,刚要传令教全营防备,内里已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他侧耳仔谛听了听那杀声,脸上顿时现出有力的苦笑。而后他转头唤过一名亲信家将,低声叮咛几句后将一物交到其手中。那家将略一踌躇,终究向羿天行拜了几拜回身拜别。
再说李靖帅兵从后营突入后,虎魄刀一起遇将斩将、遇兵斩兵,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同时又教唆黑焰驹一起四周喷吐火焰,顷刻间将九夷联军后营变成一片火海。
“盟主!”羿天行正待挥戈冲杀,忽听身后有人号召。转头看时,却见朱登领着五个儿子和一队人马急驰而来。那朱登到了近前,满脸错愕之色隧道:“战事腐败至此,实在难以挽回。若盟主不弃,小侯愿率五个犬子保盟主突围而出,待今后重整旗鼓,再来雪本日之耻!”
羿天行心中喟叹,当初朱登父子来投时,本身还悄悄鄙薄他们直如丧家之犬般狼狈,谁推测本日本身竟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了局。想着多一些人便多一些力量,何况朱家父子都是大有本领之人,以是羿天行点头道:“多承贤侯美意,我们一起今后营方向突围出去!”说罢将两支人马何为一处,抢先挥戈冲杀下去。朱家父子相互互换了一下眼神,催马紧紧跟了上去。
那些九夷士卒本就错愕不安,猝起不料之下遭此肘腋之变,近三万人竟被朱家父子的几千人杀得四散崩溃。
夸罹修行的是巫教祭巫之道,不擅疆场争斗,混乱中未曾尽早发觉。直到震天箭离弦的一瞬,贰心中才生出警兆,转头看到远处持弓嘲笑的李靖,大骇之下急欲躲闪,却早已不及,被震天箭一箭封喉,落马身故。
见到羿天行,李靖忙舍了别人,率兵拦住来路。
现在前面激斗的李靖和羿天行已垂垂分出胜负。本来只论技艺,李靖就稍胜羿天行一筹,现在又是挟大胜之势脱手,自是战意昂扬,将一口长达七尺的虎魄魔刀舞成一团黑云,翻翻滚滚地向着敌手扑压而去。反观羿天行因为心中已乱,手中长戈招数已垂垂不成章法,若非他身临绝境不吝使出两败俱伤的战术,早已败在李靖的刀下。
商军劫营之时,羿天行正在帐中迷惑。夸罹本说本日便会有巫教职位最尊的三位长老之一亲来军中助阵,以长老通天彻地的大神通,反手之间便可令劈面的商军烟消云散。但是他早早地堆积了满营众将、预备下美酒好菜恭候,但是怎都等不到到那位长老的台端。眼看得日落西山,羿天行只得令众将先行散去。
李靖反手将锁住的长戈置于地上,沉声喝道:“羿天行,你走投无路又失兵刃,还不上马就擒!”
羿天行惨笑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李靖,你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手,本日我便用本身这颗首级,成全你的功名!”拔出腰间佩刀,反手向着颈上一挥,一颗人头顿时跟着掠过的刀锋飞起。
朱登点头道:“我们父子身份难堪,如果夺下这首功,只恐为人所忌,则是祸非福。现在我们父子该当只求脱去这背叛的身份,别的愈不惹人重视愈好……”
李靖召回震天箭,拔刀持续冲杀。此时闻仲已亲率雄师杀到,被李靖等四路人马搅乱的九夷联军大营完整崩溃。统统兵将尽都偶然恋战,仓促逃窜者有之,弃械纳降者亦有之。
斗至酣处,羿天行手起一戈钩啄李靖颈项,却无妨李靖左手已悄悄取了一支子午钺。右手长刀斜架格住长戈,左手子午钺随后探出,用直刃与月刃之间的空格锁住长戈,而后右手长刀贴着长戈向下削落,口中喝一声:“放手!”
李靖转回身来,含笑拱手对走到身后的朱登道:“贤侯客气,若非贤侯父子将羿天行引到此处,末将焉得成事?此份交谊末将服膺在心,今后定当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