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应对——如果一刀一枪地堂堂正正厮杀,这些从刀山剑林中闯过来的疆场悍将毫不会害怕任何人。但是朱家五子的手腕如此诡异暴虐,令人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冒然上前,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但西方太白精气锋利无匹,岂是戋戋凡铁能够拦住。那白光毫无停滞地堵截钢叉,又将齐阔以及他胯下的战马均匀地从中剖开,人马的尸身裂成四片向两边倒下,鲜血洒满一地。
朱家五子兄弟同心,听到大哥这一声呼喝,其他四人顿时明白他的意义,各自手中的兵器紧攻几下迫开敌手,而后拨马拉开间隔。
闻仲面露浅笑,点头道:“李校尉既愿上阵,老夫亲身助你三通战鼓,望你能旗开得胜!”
两人马打仇家,朱珪一分双锤喝道:“来将通名受死!”
朱烽撮唇打了一个呼哨,顷刻间有一只通体黑羽、只要双翼下侧赤红如火的庞大乌鸦从空中飞落,在俞飞的上方“嘎嘎”聒噪两声,口中忽地喷出一蓬炽烈的火焰,将俞飞和他的坐骑淹没。比及乌鸦停止喷火,“嘎嘎”叫着飞向朱烽落在他的肩头。俞飞人马俱成焦炭,惨不忍睹。
地上“喀喇”一声巨响,现出一条长三四丈、宽有五尺的裂缝,如一张可怖大嘴将娄德的人和马一口淹没。
朱铎率先动用了杀招,只见他将右肩微微一抖,背后斜背的“白龙剑”铿然出匣飞上半空,此剑为西方太白精气凝练而成,常日装在鞘内呈宝剑之形,一旦被仆人以咒语催动出鞘,立时复原为手臂粗细、丈许是非的一道太白精气,如同一条白龙在空中蜿蜒游动,奇快如电地射向齐阔。
商军阵中堕入一片尴尬的沉默,闻仲倒是神采如常,目光摆布逡巡一遭,最后落在李靖的身上。
齐阔不知当时甚么东西,只见一道白光当头落下,本能地横举点钢叉向上抵挡。
藤网突然收束,网中的毛师和战马同时收回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嚎。跟着藤网缩小成一个浑圆的藤球,一股股鲜血乃至肉糜便从愈来愈紧密的藤条裂缝之间被挤压出来。等朱彬撤回藤鞭时,毛师及他骑乘的战马已变成分不清相互的一堆肉泥。
李靖目睹得五将身故在朱家五子的宝贝之下,初时还奇特闻仲为何不脱手救济。他固然看不透闻仲修为到了哪一步,但估计应当已超出结丹与炼神之境那是无庸置疑的,只不知是到了还丹期还是更高一层的脱胎期。如果闻仲及时脱手,从朱家五子的部下救回五将绝无题目。到厥后看到,五将身故时闻仲脸上现出了然之色,不由心中一凛,暗叹道:“公然是慈不掌兵,这这五员将领竟是闻仲用来摸清朱家五子秘闻的试金之石!”
年纪最幼的朱珪不忿道:“大哥未免太太谨慎。便算那人有些道行,却又哪如我等兄弟普通皆具有师尊赐下的短长宝贝?诸位哥哥稍待,小弟去会一会他!”说罢催马舞双锤迎上前去。
巨网当头落下时,毛师底子不及躲闪,连人带马被笼在此中。
朱润挂好双戟,从囊中取出一个高仅八寸、口小腹大的墨玉瓶子托在左掌掌心。左手捏个法诀向瓶口一指,一滴乌黑如墨却披发着淡淡暗香的液滴从瓶中飞出,在空中急剧收缩,化作一条水龙向不远处的飞去。
朱彬从腰间解下一条拇指粗颀长有三丈的翠绿藤鞭,向着毛师挥了出去。藤鞭在空中延展分化,顷刻间变成了一张由数百条百丈青藤交叉而成的弥天巨网。
朱珪再挥小斧,裂缝闭合,空中平整如昔,完整看不出方才将一个大活人和一匹战马生生吞噬。
“多谢元帅!”李靖道一声谢,转头叮咛一向寸步不离跟着本身的方氏兄弟诚恳呆着,随即催马直奔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