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从坐位上站起,伸左手将弓接过。动手只觉沉甸甸的,足有三十来斤的分量。他低头细看这张短弓,两端间距二尺四寸,紫红色的弓背虽为金属质地,触手却生温热之感,半透明的弓弦比尾指略细一些。
李靖右手三指蓦地一松,那紫炎铁锻造的弓背和蛟筋精炼的弓弦猛地向内一收,收回一声震耳的鸣响。固然弦上无箭,却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应弦射出,直击在数丈以外的墙壁之上,怦然作响。
虽是在驰道之上,李靖却也节制着黑焰驹的速率,不准它尽力奔驰。见黑焰驹仿佛颇不利落地哼哼唧唧,李靖伸手在它的颈侧悄悄拍了一拍,笑道:“不要焦急,等下我带你出城,保管让你痛痛快快地驰骋一回。”
“奇特,常日这里应有很多鸟兽出没,明天为何如此冷僻?”李靖有些迷惑的自言自语,忽地低头看到黑焰驹鼻孔中呼哧呼哧地喷着一股股炽热烟气,顿时明白了启事地点。他又气又笑地屈起手指在它头上悄悄敲了一记,斥道:“你这家伙,从速将气味收敛起来。不然,我们的猎物远远地便被你吓跑了!”
李靖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来看,见这支箭全长三尺,三棱的精铁箭头足有手指是非,铁竹所制的箭杆笔挺,无弧无节,雕翎尾羽根根整齐,公然是佳构。他脸上现出对劲的笑容,将这支箭插回箭袋,拿起箭袋斜背在身后。向殷禄告了辞,提着“刺犀弓”出门,飞身上了黑焰驹,策马扬长而去。
“靖少爷,这便是由辰月大师亲手制作的‘刺犀弓’了。据大师说,这张弓是他平生所造最超卓的一件作品。”殷禄亲手取了那张短弓,双手捧着呈到李靖面前。
朝歌为大商都城,权贵官宦云集。这些人出则乘车骑马,谦让遁藏行人者有之,倚势横冲直撞者却也很多,这便导致车马冲撞踩踏路人的悲剧时有产生。两年前,李靖亲眼目睹了如此一桩悲剧,当即回府与父亲李秉直深谈一次。第二天,李秉直向当朝天子帝乙呈上一份奏书,内里胪陈了打算朝歌街道交通的计划。
分开“炼锋号”后,李靖从西门出来朝歌,走出一段,见路上火食已经希少,便垂垂将黑焰驹的速率放开。
帝乙览奏后深觉得然,当即遵循奏书所提计划公布法律,规定来往行人一概只在街道的右边行走,并且在路上分别出驰道和步道,驰道过车马,步道供步行,并安排专人巡查,保护交通。如此一来,朝歌的交通环境大为窜改,帝乙大悦之下一方面重赏献上良策的李秉直,另一方面开端将此法向天下各地推行。
李靖答道:“殷伯父说辰月大师方才制成一张‘刺犀弓’,刚好我有事需用一张良弓,伯父便将此弓赠我,又叫我本身来取。”
李靖便在厅上一面品茶一面等待。
此时厅内之人已经看到李靖前来,紧走几步到门前来迎,见礼道:“老奴殷禄见过靖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