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油然道:“我传闻九夷族人都是打猎的里手,你们在诱捕野兽时,那些过分轻易获得的钓饵可会使野兽被骗?”
“轰!轰!轰!……”木箱内部收回连续串声如轰隆的机簧爆响,一支接一支长达五尺、粗如鸡卵的铁翎巨箭从木箱前面的一排圆孔中接连射出。以微弱至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道交叉着射入由人和马构成的血肉丛林当中,制造了一幕残暴至极的画面。
乘着李靖出戟挡箭的刹时,羿烈和夜嚣的两匹马已泼剌剌闯到近前。夜嚣那柄庞大的弯刀借战马冲力横斩李靖颈项,羿烈则收弓从鞍侧摘下一支七尺短矛,斜向刺往李靖的左肋。
李靖拨黑焰驹退开几步,望着两人道:“看你们技艺,应当是九夷部族中很有身份之人,束手就擒,可保性命!”
“好算计!”羿烈咬牙赞了一句,旋又回顾身边的三百人马,喝道,“彻夜我等不慎堕入坎阱,为今之计只要搏命一搏,看一看究竟是鱼死还是网破!”说罢忽地以闪电般伎俩张弓搭箭,一支挟着炽热气味的精铁巨箭在氛围中贯穿了一条真空隧道,迅雷不及掩耳地射向李靖,紧接着纵马如飞,抢先向营门的方向冲了畴昔。
羿烈见状稍稍愣神,李靖画戟一翻,用戟头一侧的月刃挂住他手中的短矛运劲回夺。羿烈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双手的手心一下剧痛,兵器硬生生地被夺脱手。
在营门的方向,有士卒从两侧推来十辆大车,呈偃月形排开阻断羿烈等人的退路。每辆车上都载有一个长方形的箱子,箱子的前端开有一排圆孔,两侧却各有一个绞盘,不知是做甚么用处。
李靖晓得若被这两人冲到近前,部下的士卒未免会呈现伤亡,便催动黑焰驹仗画戟迎上前去。
“都是豪杰,若非身在疆场,若非份属敌我……”李靖轻声喟叹着抬戟平刺,看似风淡云轻实则包含无穷劲力的画戟锋尖精确非常地刺中羿烈所发铁箭的箭簇,将整支铁箭震成细碎非常的铁屑。随即毫不踌躇地收回号令,“轰隆神弩,放!”
夜嚣高举长刀,厉声喝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跟我杀!”狂鞭战马赶上羿烈,两骑并肩突进。
看到对方主将亲身上阵,羿烈心中一阵狂喜,想着如果将此人或擒或杀,彻夜的局面便能立时逆转。想到此处,从箭壶中抽出三支铁箭,用右手的指缝夹住搭在弦上。巨弓的弓弦收回一声震耳铮鸣,三箭同时离弦,排成品字形射向李靖。
每一支巨箭飞过,起码也要穿过五层人或马的身材后才会力尽;每一支巨箭穿过人或马的身材,都会形成一个碗口大小的可骇血洞、乃至将人或马的部分肢体带飞。
三人斗了约有二十余合,其间羿烈和夜嚣几次欲逃,都被李靖画戟死死缠住,如同落入蛛网的小虫儿一样脱身不得。
看到车旁的士卒转动绞盘,羿烈猜到这巨箭发射了一波以后应当有一段间歇,固然不晓得时候是非,却明白这是本身独一的机遇,是以才号召了本来有些踌躇的夜嚣持续冲锋,但愿凭两人联手之力闯出一条活路。
李靖轻叹一声,画戟望空一招,十具“轰隆神弩”再次收回震耳的机簧爆响。
眨眼之间,“轰隆神弩”中第一层六支巨箭已经全数射出,守在每辆大车两侧的士卒缓慢地扭转木箱侧面的绞盘,将迸发的机簧压紧复原。实在他们完整无需如此焦急,因为十具神弩连环收回的统共六十支巨箭扫荡过后,劈面的三百人马中能够保存无缺的已不敷百数,并且尽都仓促勒马盘桓不前。在这远远超出他们设想的兵器面前,本来高涨的勇气刹时跌至谷底。
听到主将命令,每辆大车后的士卒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槌,用力敲下车上所载木箱后的一个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