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点头轻叹道:“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此言当真不虚。十年以后,疆场便是这些小子的天下了!”
李靖拱手笑道:“宇文兄不必客气,能与兄真正斗上一场,亦是小弟心中所愿。请脱手罢!”
“不敢当殿下谬赞!”李靖收枪下了战马,在杨广面前躬身见礼。
在台上两人说话的时候,台下交兵的两人终究分出胜负。宇文成都固然天赋异禀又得名师传授。但在临阵应变的经历上总不及已是三世为人的李靖老辣。相持到近百应时,终究被李靖垂垂掌控了疆场的节拍。
“好招法!”李靖轻赞一声,手中蟠龙滚银枪蓦地弹起,枪身前段由下而上架住凤翅镋,而后轻巧地一转一拨将凤翅镋挑开,枪锋顺势而进,贴着凤翅镋的握杆滑进,刁钻非常地刺向宇文成都握镗右手的虎口。
两人撒开战马。在小校场内盘桓苦战,转眼间八十合将过不分胜负。
鏖战中李靖陡得喝一声:“宇文兄。获咎!”话音未落,便见宇文成都的凤翅镋脱手飞出,坠落时在数丈以外的地上。
宇文成都应变奇速,右手急送左腕运劲猛抖,凤翅镋一下剧震上扬,将贴着镗杆的银枪弹开,随即右手按住镗杆下压,招式变成凌厉无匹的“五雷震顶”,向着李靖的头顶轰落。
宇文成都面上现出冲动之色,仓猝翻身上马,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凤翅镋,而后躬身深施一礼道:“成都定不负晋王殿下教诲!”
李靖正要谦让几句,忽地听到中间一人大笑道:“好一场龙争虎斗,实令小王大开眼界!”
“十年?你未免太高看本身。”鱼俱罗脸上现出高傲的神采。哂道,“我的门徒我清楚。最多七年,成都那小子便可铸就武道金丹。而李靖只会比他更早一点……”
“岂敢当两位将军大礼。”杨广极其谦逊地上前扶住两人,“小王此来,实有一事要请鱼将军务必帮手。”
现在台上的鱼俱罗和长孙晟已经仓猝下来,在杨广面前见礼道:“臣等见过晋王殿下。”
长孙晟双目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台下交兵的两人,口中问道:“鱼莽夫,如果将功力压抑在与这两个小子相称的境地和他们比武,你有几成胜算?”
实在听到宇文成都先前称呼的那一声“晋王殿下”,李靖便已经猜出来人的身份——在后代留下千古骂名、现在倒是贤名远播,爵封晋王、官拜上柱国、武卫大将军、河北道行台尚书令,最受当明天子杨坚宠嬖的二皇子杨广。
李靖亦将掌中借用的蟠龙滚银枪使开急架相还。他宿世虽常用方天画戟,但在枪法上亦另有独到之处,三子哪吒的枪法便是由他一手教诲出来。现在将这杆银枪遵循八卦八诀当中的震、坎二诀使开,时而大开大合如神龙遨游九天,时而阴诡多变如毒蛇择人而噬,龙蛇合击,玄奥无穷。
跟着笑声,一匹骅骝宝马小跑出场中,顿时是一个身穿军人服的漂亮青年。他先来到那杆七曲凤翅鎏金镗中间,伸手重松拔出,拨马到了宇文成都马前,单手平端着沉重的凤翅镋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成都却不成丧了志气,该当知耻而后勇,小王但是盼着看你今后的表示!”
鱼俱罗脸上一红,横眉斥道:“你这老狐狸不来嘲笑本将便不舒畅不成?你我二人算是半斤八两,你有几成胜算。我便有几成胜算!”
宇文成都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向李靖道:“李兄技艺,成都心折口服。”
鱼俱罗显是对这位大有贤名的皇子很有好感,闻言后当即笑道:“晋王说得那里话来,但有叮咛,固然示下,臣自当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