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琼的背影,张须陀心中忿怒可惜之余,又是一阵的忧?:两军尚未交兵,先有两员亲信大将阵前投敌,这仗还如何打得下去?
李靖则笑着摆手道:“你二人免礼。叔宝,大丈夫做事须明显白白,你去和张帅讲解清楚。”
这时隋军阵中一个偏将装束的中年男人策马来到张须陀身侧,低声道:“大帅,贼将英勇,裴三将军恐怕难以取胜,不如由末将暗助他一臂如何?”
说罢也不等张须陀答话,拨转马头独自回转定世军的阵中。
张须陀在前面气得目瞪口呆,厉声斥骂道:“秦琼、罗士信,你们两个焉敢叛国背恩?”
尉迟恭收枪横架,斗大银锤砸在粗如鸭卵的浑铁枪杆之上,火星四溅,收回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大响。两人都觉手臂酸麻,各自的战马也后退几步。他们一个占了先手之便,一个凭着双臂之力,这一下硬拼倒是势均力敌。
“谨遵师命。”秦琼承诺一声,回身上了那匹黄骠马,来到张须陀面前拱手道,“大帅休要发怒,末将有下情回禀。”
此时尉迟恭与裴元庆二马错蹬走完一个回合,方才拨转马头背对着隋军战阵。
那颗钉子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芒,急如闪电般向着尉迟恭的后心射去。(未完待续。)
张须陀喝道:“秦琼,你另有何话可说?”
罗士信撇嘴道:“那人便是裴仁基第三子裴元庆。这小子本领不小,脾气更大,平日里谁都瞧不起。他们父子来到荥阳后。那裴三因见大哥受张大帅正视,便常常成心偶然地挑衅,也就是大哥脾气好才忍了下来。若依着小弟,早就动手清算他了。”
尉迟恭环眼一瞪。喝道:“岂有此理,有我们兄弟在此,哪能任这小儿撒泼。待愚兄去为师兄和士信兄弟出一口恶气!”
一句话刺得尉迟恭又羞又恼,一张黑脸涨成紫茄模样,暴喝了一声“小贼找死!”挺矛用心便刺。
裴元庆左手锤照准枪锋前面的血挡一磕,将长枪封住,右手锤当头便打。
李靖神采自如,胯下一匹与宿世的黑焰驹一模一样的战马四蹄隐现红云,人和马便似没有一点重量的纸片。跟着小将大锤带出的凌厉劲风向后飘飞丈许。本来他的坐骑却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以术法变幻出来的。
贰心入彀议已定,当即拱手道:“凌郧先生既然情愿脱手,那再好不过,有劳。”
两边的阵中都擂响战鼓为苦战的两员虎将助势,震天鼓声当中,两人盘桓大战百余回合,精力量力不但涓滴未见衰减,一杆枪和两柄锤反而使得更加松散。
那小将恰是裴仁基三子裴元庆。此子天生神力,又得异人传授技艺,一对银锤万人莫敌,在京师朝觐时曾与宇文成都御前比武,百合以内未分胜负。他脾气夙来骄狂,此来疆场一门心秘密凭着勇力擒杀敌军首级。虽听到主帅喝叱,也只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大帅稍待,等末将擒了反贼,再向大帅请罪不迟!”然后便催马抡锤又向李靖攻去。
说罢,他催开胯下乌骓马闯到阵前,横丈八长枪大声喝道:“师尊且回,看弟子擒此小辈!”
张须陀神采有些丢脸,怒喝道:“裴元庆,你怎敢无令而行,还不返来!”
秦琼和罗士信飞马出阵,从张须陀战马两侧吼怒而过,直冲到李靖的马前。而后却在两军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上马,一起推金山倒玉柱拜倒下去,口称:“弟子拜见师尊!”
尉迟恭横矛拦住还想追逐李靖的裴元庆,喝道:“裴元庆,识得定世军前锋大将尉迟恭么?”
李靖仿佛看破了张须陀的苦衷,朗声笑道:“张帅,本日你军士气已堕,本帅也不占你的便宜,你我各自出兵,明日再战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