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追到这里,莫不是想将我当作耐久的饭票罢!”李靖看着想往本身身边凑,却又有些畏畏缩缩的金蟾笑道,“固然我李靖很有些家底,不过要赡养你这嘴刁到以黄金为食的小东西,也是很有些难度呢!”
李靖被逗得哈哈大笑,想起包裹中有一件衣服的纽扣也是黄金所制,便回身翻找了出来,扯下纽扣如逗弄宠物般一颗一颗地抛了畴昔。
此时夜幕已临,恰值月中望日,一轮洁白圆月攀上山颠,在中天盘桓不去,令群星黯然失容。闭上双目,耳边传来的是涧水淙淙,鼻中嗅到的嫩草暗香,心神感受着天然造化灵秀所钟,垂垂归于成心偶然之间的神妙境地,体内真元近乎本能地依循“八相玄通妙法”天然流转,淡淡然、绵绵然,循环无尽。
他沿着山涧向下流走出一段间隔,转过几座岩角,却见那涧水在一片较为开阔之处聚成一片小湖,湖面的正中处凸起一块高约五尺的柱形岩石。在朗月映照之下,一只约有拳头大小、体表呈暗金之色的三足蟾蜍踞坐石柱顶端,伸开大嘴朝着空中高悬的圆月。跟着它圆滚滚的肚皮一鼓一缩吞吐气味,那水银般流泻而下的洁白月光在空中奇异地凝集,化作一颗颗黄豆粒大小的乌黑光点,被它一一吞入腹中。
“本来这小东西在吞食太阴之华。”李靖点头发笑收回双钺,心下却有些绝望。这只三足金蟾虽为异种,修为却非常陋劣,还逗留在引灵入体、淬脉练气之境,对本身的修行倒是毫无用处。
金蟾仿佛已认定“慷慨解囊”的李靖可托,此次竟是既不畏缩,也不迟疑,将身一纵便落到他的掌心。
李靖嗔骂道:“你这小东西好生忘恩负义,方才吞了我那么多金子,如何还将当作歹人?”一句话骂完,却又哑然发笑,悄悄点头,将地上其他金蟾不屑一顾的东西收回囊中,向地上隔远盯着本身的金蟾摆一摆手道:“相逢便是有缘,这顿饭固然贵了些,但也算我请你客好了,再见罢!”说完回身往宿处走去。
黑焰驹打个响鼻,轻嘶一声转过甚去,很有些看不起李靖手中这小不点的模样。金蟾却似非常喜好面前的庞然大物,在李靖掌心一跃而出,悄悄落在黑焰驹背上的马鞍一头。黑焰驹固然有些不满,但看在李靖的面子上,倒也未曾表示反对。
金蟾非常镇静地左蹦右跳,精确地用大嘴接住每一颗金纽扣吞了下去。
那边李靖方才回到宿处,才在大青石上坐下想要再睡一会儿,眼角却瞥见一道暗金光彩疾射而来,落在间隔本身不敷三尺之处。
“咕――呱――”一声格外宏亮的蛙声将李靖惊醒。他翻身从青石上坐起,侧耳聆听一阵,未几时又是一声蛙鸣入耳。听到这蛙鸣当中模糊含着金铁铿然之音,李靖心知有异,又想到本身的机遇莫非便应在此处,便悄悄起家,将子午双钺取出双手分持,向着蛙鸣传来的方向寻去。
“这小东西要做甚么?”李靖非常迷惑,他这革囊只是平常之物,内里只装了一些平常利用的杂物,却不知为何对金蟾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心中猎奇之下,他干脆将革囊解下,松开囊口的皮绳,半蹲着身子将囊中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而后向后退开几步,倒要看看金蟾会作何反应。
金蟾似是听懂了李靖的话,在原地连跳三跳,又“咕呱咕呱”地低叫两声,竟然很有些奉迎的意味。
“真是个馋嘴的小东西!”李靖看得风趣,上前蹲下身来伸脱手指去触摸金蟾,岂知这小东西极其警悟,忽地一下向后跳出丈许,张口“咕――呱――”一声大呼,看去很有警告之意。
李靖不想打搅这小东西修炼,回身便要悄悄分开。他并非甚么善男信女,如果这金蟾能助本身促学习为,他自是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得之无益,却也犯不上平白地捕杀一条生灵。